南寄賢點頭,“當初的《兄弟》雖然青澀,但是曲調歌詞渾然天成,雖然有個別小問題,但是瑕不掩瑜,如今這首歌,你這位朋友沒有受過專業訓練的缺陷就暴露出來了,我還看到了一些他其他的作品,都存在著一定的問題,不過當時並不知道他是你的朋友。”徒千墨站起身,“那這首歌能用嗎?”南寄賢很直接,“如果他沒有寫過《兄弟》,這首歌在初選的時候已經被淘汰了。”徒千墨究竟是疼陸由的,“有沒有修改的可能。”“修改一首歌比重新創作還要難,既然手上有更好的,我不主張再改。”南寄賢說到這裡又望著陸由,“若要修改出來可以用,恐怕連你的朋友自己都聽不出來是以他這首為底本的。”陸由沒有說話,明顯有些神遊,南寄賢根本沒有理會他的失落,“你對這首歌的演繹讓我對你究竟有沒有認真看這些曲子產生了一點懷疑,你現在過來唱譜,我也有必要根據你的表現在剩下的十一首裡進行選擇。”南寄賢說到這裡看了看錶,“老師,下面的程式很無聊,您要繼續陪著小由嗎?”徒千墨知道南寄賢肯定是要罰陸由的,他在這留著反倒彼此尷尬,便點頭出去了。陸由等徒千墨走了才輕聲對南寄賢道,“對不起大師兄,但是其他的曲子,我是真的都仔細看過。”南寄賢將雙手從鍵盤上收回來,“我記得一百七十二、小教育…南寄賢沒說話,陸由輕輕鞠了一個三十度的躬,自己從琴上抽出了教鞭,雙手捧在南寄賢面前,南寄賢掃了他一眼,“放下吧,你以為我喜歡罰你嗎?”陸由有些臉紅,卻是乖乖放下了,南寄賢卻沒有讓他唱那十一首曲子裡的任何一首,“《純淨百分比》,當初可是我一教鞭一教鞭抽出來的,不會忘了吧。”陸由垂下頭,“小由不敢忘。”南寄賢微微頷首,也不彈琴,只等著他清唱。陸由深吸了口氣又靜靜撥出來,很帶著幾分謹慎地完成這首歌,只是一直小心翼翼,直到副歌部分才放出聲音來,“約定是紙飛機追不到流星,彩色鉛筆畫不出蒲公英,期待是孔雀羽毛偷偷藏在掌心,指尖輕叩白鴿暫歇的窗欞……”南寄賢等他唱完了低聲道,“這首歌讓你很痛苦嗎?”“沒有啊。”陸由聲音很輕。“你緊張?”用的雖然是疑問的語氣,但明顯是確定了。“對不起,大師兄。”陸由只能道歉。南寄賢將兩隻手交疊在一起,仿似不經意的動作無形中給了陸由更大的壓力,“如果你每天都用心練歌的話,我不認為這一首有什麼值得緊張的。”陸由頭埋得更低。南寄賢看他道,“這首歌你多久沒練了?”陸由恨不能找個洞鑽進去,“三天。”南寄賢一蹙眉,左手抽教鞭右手就將陸由胳膊拉過來,陸由不敢躲,乖乖伸直了手,南寄賢一手握住他手腕一手對著他手背一氣狠抽,一捋一捋的道子泛在陸由手背上,至少有十幾下。南寄賢叱他道,“三天不練歌,你還知不知道自己是幹什麼的!”陸由強忍著疼想解釋又不敢,半天才道,“只有這一首而已。”“咻!”南寄賢原已停了手,這一下卻抽地特別狠,“還敢犟嘴!什麼叫只有這一首!”陸由不敢說話了,南寄賢卻是不放過他,“什麼叫只有這一首?”陸由輕聲道,“小由錯了,以後不會了。”南寄賢掃了他一眼,“小由,你最近疏懶到什麼程度,看來你自己是真的不知道。”陸由一聽大師兄這話說重了,也不敢回嘴,乖乖在南寄賢腳下跪下。南寄賢的臉色很不好看,“我知道你最近很忙,很多功夫都沒有做到,因為練舞的事我昨天已經警告過你了,我不明說是懲罰但你至少也該明白這是提醒,你自己是怎麼做的。還是說,我的意思,你是一點也不明白。”陸由不敢說話。南寄賢接著道,“《綠林園圃站》這首歌,我不管你是有什麼樣的理由,看都不看一遍就跟我說不錯。我是你師兄你這麼搪塞我,若是別人,你也一樣冒冒失失耽誤人家的時間嗎!”南寄賢說到這裡稍頓了頓,“小由,我現在非常需要你告訴我你最近是怎麼練歌的,就算《綠林園圃站》的旋律不太好記,我想,也不必站在牆角記十五分鐘還不敢過來見人,我彈舒伯特你就跟不住旋律了,要是站上舞臺,難道還要求觀眾的歡呼必須跟著你的調子走嗎!”陸由見師兄是真的生氣了,小聲道,“對不起大師兄,小由疏忽了。”南寄賢口氣更冷,“基本功不夠紮實就給我老老實實練,你記住,我不允許自己的任何一個師弟仗著天賦吃飯!”“是,小由知道了。”陸由答應著。南寄賢指尖輕輕拂過教鞭,“拿板子去,這東西要是打斷了這兩天還沒時間買新的。”陸由應了一聲是,乖乖去牆邊角櫃裡拿了板子過來。不是家法藤條,也不是專屬戒尺,而是一根不到一公分厚的木板子,不知道是什麼木做的,打在身上是那種很瓷實的痛。陸由將板子雙手交給南寄賢自己乖乖背轉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