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過他,逼著他和蘇問對戲。蘇問是戲骨,可是別人的師兄生死未卜,她就是戲神也沒法將陸由帶到戲裡去,陸由一次又一次地ng,李陌桑話也不好聽了,“你師兄在出事之前還惦記著你要你好好演戲,你拍出這種垃圾東西來對得起誰!”陸由不說話,若是以往他肯定要道歉的,可如今真的是一顆心飛掉了,連話都不接。李陌桑讓他再演,他還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他和蘇問並排坐在湖邊洗腳,兩個人有腳碰腳的交流,蘇問年紀不小了,一雙腳保養地還不錯,本來雙足對於性的暗示就是非常明顯的,兩人之間那種禁忌的情愫就要這般表現出來,戲中的唐頌在蘇問面前是青澀的,有一種天然的帶著禁忌和慾望的羞赧,可陸由如今哪能演出這種感覺,整個人處於遊離的狀態,這一段拍了一上午,說實話,就陸由這樣的新人,連累蘇問這種國寶級的演員陪他一上午,要不是他以前表現不錯,那基本就沒什麼出路了,可蘇問理解他李陌桑卻說話不好聽了,“如果阿頡出了事,演好這部戲可能是他今生最大的願望,你連你師兄的遺願都完成不了——”陸由也瘋了,“閉嘴!三師兄不會有事!”李陌桑冷冷一笑,“沒事?我要是劉頡,看到你把戲演成這個樣子,不如埋在雪裡算了,省得出來看見了給自己丟人!”陸由蹭得一下站起來,正要理論兩句,只是還沒轉過身卻聽到一個非常熟悉的聲音,“五師弟不爭氣,讓李導費心了。不過我三師弟的安危是大事,還請李導小心說話!”“大師兄!”陸由聽到南寄賢聲音非常激動,根本顧不上穿鞋就急急轉身,一個趔趄差點絆倒,人往後一滑險些跌進湖裡,蘇問伸手扶住他,南寄賢身後的趙濮陽連忙過來。陸由如今看到親人心裡真是有了著落了,趙濮陽扶著他穿上鞋,南寄賢望著陸由,目光凌然,“急急燎燎的幹什麼!”陸由雖然被斥責,可心裡是安定的,連忙穿上鞋,又正式和南寄賢趙濮陽打招呼,南寄賢隨意一揮手,“放膽子去演,我和你小師兄給你壓著,等阿頡回來,我們替你告訴他,小由演得不錯,沒辜負他的調敎。”說到這裡,便自顧在導演椅子旁邊的一張白色靠背啤酒椅上坐下,硬是將一張塑膠凳子坐成了王座,趙濮陽握了握陸由的手,乖乖過來站在南寄賢身後,南寄賢對湖邊的蘇問略點點頭,“勞駕影后了。”而後邀請似的望著李陌桑,“李導,請坐。”李陌桑也牽了牽嘴角,早都聽說南寄賢護短,當時孟曈曚來的時候卻不見這麼明顯,當然,孟曈曚和他拍《晚照》的時候已經是大明星了,人人趨奉,本身氣場又足,也用不著南寄賢來罩著。陸由雖說是有人撐腰,但到底一直照顧著自己的師兄失蹤是大事,勉強在湖畔坐下了,卻還是有些心不在焉的。蘇問倒是對他不錯,陸由也自覺進了這個劇組之後運氣好了許多,不止是有同門之誼的師姐蘇卓,還是其他人,對自己都百般照拂。其實他也知道的,自己沒權沒勢,也實在不是一個多優秀的演員,要不是看在老師面上,誰能將自己當回事呢,想到這裡,便不由得更想徒千墨了。人就是這樣,總要經歷什麼,才覺得某個人實在可貴了。徒千墨總在身邊,對他的照顧潤物細無聲,他雖也能想到,但有時候抗拒自己去想,可如今老師遠在異國,三師兄又出了這麼大的事,陸由便覺得被自己掩藏起來得那點點情感有些蠢蠢欲動,他腦中不過一個閃念,臉上顏色就暈上了紅,蘇問看他忸怩地很,還以為這孩子怕南寄賢呢。她輕輕拍拍陸由,“沒關係,我幫你。”正說了這一句話,卻聽到李陌桑道,“蘇問,一會你別帶他,讓他自己來。”南寄賢也不說話,只是趙濮陽一雙大眼睛閃啊閃的,像是用長睫毛給李陌桑扇扇子,為什麼李導不讓蘇問姐帶小由呢。蘇問和陸由並排坐下,蘇問身邊的工作人員半跪在湖邊替她解腳上纏著的毛絨絨地棉襪子,原來是天寒風冷,大家怕凍傷了大影后寶貝的腳,便塗了厚厚地足乳又用足膜敷著,外面還裹著棉襪子,陸由有些不好意思,今天害蘇問姐陪自己在冰涼徹骨的水裡凍了一早上,他心中擔憂劉頡,已經忘了水冷不冷,竟然該死的忽略了影后,陸由好生過意不去。蘇問笑笑,“沒什麼。”說著就稍稍一側身子將腿貼著陸由的腿滑下湖裡去,她的腰微微側出一個弧度,後背弓起的曲線帶著一種天然的風韻,陸由畢竟年輕臉嫩,哪受得了這種挑逗,一下子就臉紅了,身體還不好意思地側了側,就看蘇問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陸由略略定神才想起是在演戲。他略斂了心神,蘇問的腳微微晃著,湖水盪出一圈一圈的漣漪,陸由說服自己沉浸到戲裡去,用腳去踩蘇問腳趾劃出的水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