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悉臣急了,他雖然猜到了,可是陸由親口承認又是另外一件事了啊,“你,你怎麼能這樣呢!陸由,我,我那裡還有五千塊錢,你要用的話——”陸由輕輕笑了笑,望著王悉臣的表情很認真的樣子,“別擔心,我不會那樣做的,嗯?”王悉臣認認真真看了他一會,而後點頭,“嗯。”過了一會,看陸由洗過臉了又加一句,“不過,以後,還是不要去了。”陸由笑笑,“悉臣,很晚了,你還不回去,待會上床聲音響,舍友要不高興了。”王悉臣搖頭,“沒事,我住下鋪。”他說到這裡,又覺得說自己床位好有點對不起陸由的樣子,也不再說什麼。陸由很理解,輕輕拍了拍他肩膀,等他回去,自己也放好了洗漱用品,再帶著紙筆去水房寫雷打不動的《計劃書》。以後的日子,依然。陸由和褚雲飛的聯絡並沒有很頻繁,一則,褚雲飛心有所屬,叫陸由來,也就是和小男友逗逗氣,二則,陸由訓練也很忙,不可能每次都出來,不過秋家的小少爺出手倒是很闊綽,而且陸由從來不要那些華貴的奢侈品,給他不多的錢,他就很開心並且很感激了,褚雲飛大概是覺得取悅他很容易,便也沒有過多的花心思。那天晚上,褚雲飛又一次叫他出去,他其實還是不習慣坐在沙發上幫秋小少爺暖腳,記憶中,秋小少爺的腳趾總是冰涼涼的,他呆呆地坐著看電視,隨意哼著很淡的曲調,褚雲飛也不介意,就躺在沙發扶手上將一雙白生生地腳塞進他懷裡,而後隨意地叉著水果。每當這時候,陸由能感覺到,他基本上也到了快走的時候,因為過不了五分鐘,那位喬少爺一定會追到酒店裡,找出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理由。男人也是喜歡男人的,坦白說,那種感覺,大概是因為秋小少爺和喬少爺都很出色的緣故,陸由竟然沒有覺得奇怪。喬少爺進來之後,很快地坐在了他原來的位置,將秋小少爺的腳渥在懷裡,“又冷了吧,我父親替你調得那個藥膏,你要記得天天塗上。”褚雲飛一貫懶懶的,“麻煩死了。”喬慕宸低著頭,目光很溫柔的樣子,“沒關係,我幫你塗就好。不過洗起來黏黏的,可能你會不舒服。”褚雲飛一副不置可否的樣子。陸由看著喬少爺的體貼,心裡一下子就像是有什麼東西纏繞著,他幫忙去端水,可是,喬少爺並不領情,陸由很聽話,自己一個人出去了。通常,秋小少爺訂房間的時候,隔壁那間,都是訂給他的。一百零八、嚴懲…徒千墨看著一張張照片,順手端起了胖胖的牛奶杯,牛奶剛剛熱過,有些燙手,他一下子就扔了出去,乳白的液體黏在地毯上,無論怎麼看都是很不能給視覺帶來愉悅感覺的。秘書吳小姐抱著資料夾去撿牛奶杯,而後走過來將資料夾子放在一摞檔案上,只是她手還沒有停穩,就聽得徒千墨吼道,“出去!”吳小姐嚇得一顫,劉頡這時走進來,對吳小姐微微點頭,輕聲道,“這資料夾子換一個吧。”吳小姐這才想起自己老闆那要人命的壞習慣,不免腹誹一句,又沒有沾到。徒千墨掃了劉頡一眼,“你怎麼來了?”劉頡笑,“《犀角》是大戲,阿頡就算不住在這裡,也要和這些演員一起排練磨合的。”徒千墨扣下了筆記本顯示屏,“是嗎?”劉頡看老師將那幾張照片也夾在了筆記本里,他知道,徒千墨現在的心情是非常不好的。果然,徒千墨站起身,“恆河小少爺的新寵,我們去看看他。”《犀角》明天正式開始彩排,今天是默契度的訓練。徒千墨沒有放話,陸由便還是先試沈彥非的戲,和他配戲的,正是同一個宿舍的杭行。“我用這無價之寶,換你三個月友情。”杭行的吐字方法很特別,每一個字都像是將嘴唇捲成了報紙筒吐出來的。“既然能換,又何必談什麼有情無情!”陸由笑得很譏誚,沈彥非,本就是一個放蕩不羈的人。一旁的助理導演輕輕搖頭,“陸由,感覺不對。”陸由今天已經是第三次被說感覺不對了,助理導演道,“舞臺劇和電視、電影是不一樣的,影視作品強調視覺的力量,所以,影視演員必然要考慮的是,如何把人物臺詞中的意境轉化成畫面。但是,在舞臺上,由於時空轉換、觀眾的視點受到一定的限制,這就進一步對演員的臺詞功力提出了要求,可以說,在戲劇舞臺上,臺詞,就是展開情節、塑造典型形象、揭示人物內心世界的最有力的手段……”老師說的這些陸由又怎麼會不知道,可是,他的確是有些不適應的,畢竟前一段時間,徒千墨和劉頡對他的訓練都強調自然,他一時半會很難去習慣這種略帶誇張的表演形式。因此,他只是低下了頭,看起來非常謙卑的樣子,“導演,對不起,我能再試一遍嗎?”那老師雖然並不是太喜歡陸由,但是,畢竟陸由的態度還是不打折的,他只能點點頭,陸由有些抱歉地看著和他對戲的杭行,拖累人家一起演這麼多遍,實在是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