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禹落點頭,“是。今年還沒有一起去看過師父。”喬熳汐只是輕輕嘆息一聲,不再說話。文禹落起身收拾餐桌,很多時候,他很難去判斷究竟南嶼的一生是怎樣的人生。甚至不能確定,南嶼對喬熳汐的教育是成功還是失敗。他有時候也會想,沒有南嶼的喬熳汐將會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在那樣的折磨下,會不會就像是無數不學無術不負責任的心理學家預測的一樣,因為長期的虐待而形成了深刻的復仇情緒,成為這個時代的敗類,這個社會的悲哀。但是他不再多想,只是重新給自己手栽的白菊花澆了水。一枝紅豔露凝香沈默從來不知道原來人可以倒黴到這種程度,當他被一個表情冷峻的男人以審視的眼光和令人發寒的眼神掃過一眼還加上一句嘆息的時候他就更加堅信他是流年不利,而且,那句嘆息還是對他日思夜想的倒黴教練秋瑀宸說的:“瑀宸,你的眼光和你哥真是差太遠了。”其實沈默真的是不能怪遲唸的,因為遲念和秋瑀宸看到他的時候,他正以非常詭異的姿勢從牆上掉下來,雖然他也正在遲疑為什麼對他如影隨形的四個跟班突然都不在了,可是卻終於無暇想這麼多,秋瑀宸看著他潔癖的小默一身是土,只這麼幾分鐘臉都腫了起來,想想也知道已經摔下去無數次,心疼地不知說什麼好,他真的開始懷疑沈默大腦的構造,卻終究還是一把攬住他,讓他摔得鼻青臉腫的小默靠著他胸膛,輕聲數落:“這麼高怎麼翻的過去。”沈默此刻別提有多委屈了,可是看著他的秋居然毫不掩飾地在無數人面前擁他入懷,心中還是甜蜜的,雖然不好意思,但是重逢的喜悅已經沖淡了一切,更何況此刻也顧不了那麼多,身上的傷剛才都不覺得疼,現在被秋瑀宸抱在懷裡,所有的感覺都像是一瞬間敏銳起來了,只覺得這也疼那也疼,就想讓他的秋給他吹吹揉揉,旁邊的人實在太煞風景了。剛才被遲念一頓譏嘲,他本就相當不滿,現在更是有了發洩的地方,也許是這兩天粗話罵得太多的緣故,出口就是一句“batard!”遲念直接將沈默的話過濾掉,只是看著秋瑀宸,雖是面無表情,可眼神分明是說:果然,我說的沒錯吧。秋瑀宸狠狠捏了捏沈默的臉,一點也不照顧這個剛剛從牆上跌下來摔腫了臉的小破孩,低聲卻嚴厲的呵斥:“隨便罵人的毛病還改不了!”秋瑀宸是一點也想不通,沈默這種家教的男孩子到底是從哪裡學了那麼多層出不窮的髒話,平時也不見他爆粗口,可是脾氣一上來,多髒的話都罵得出,當下打定了主意,等這件事過去,一定好好替他改改毛病。遲念看著秋瑀宸:“我早都算到喬熳汐一定會乘私人飛機回來,看來,這兩年,喬熳汐並沒有什麼進步啊。”秋瑀宸狠狠瞪了沈默一眼之後回望遲念:“遲大哥算無遺策料事如神,也不過是得到了一個不相干的人,這一戰,贏得也未見得如何漂亮。”遲念只是淡淡道:“贏,總比輸強吧。”喬熳汐接到屬下回報的時候就知道遲念已經洞悉了他的意圖,他佈置在機場的精銳全部鋪了個空,遲唸的大隊人馬居然去喬家舊宅帶走了沈默,喬熳汐有些疑惑,沈默在這個事件中到底是什麼地位,又有什麼作用,遲念這個人雖然不擇手段,但是到底不屑於做這種綁票威脅的事。更何況秋瑀宸現在也在他手裡,完全沒有綁了沈默的必要,而且,他和自己都知道,因為幾年前對文禹落的承諾,遲念根本不可能傷害秋瑀宸,更何況是沈默,那他這一步棋又有什麼意義。難道,想要沈默的是王雲天,可是,憑遲念今日的實力,王雲天也不過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又如何能勞動遲念親自去帶人。想到這裡,喬熳汐更不明白遲念這一次回來究竟是為了什麼,按理來說,圖騰盟主的地位,自己的命,都是他最想要的東西,可是,卻遲遲不見他動手。今日的圖騰和幾年前大大不同,並不是殺了新任魁首就可以自己取而代之的,自己當日能夠做到這個位置,而不是被以下犯上和謀逆的罪名處死,與驪歌大有關係。畢竟,魁首可說是圖騰的靈魂,如果殺了現任的魁首自己就可以上位的話那整個幫會都將陷入混亂,沒有一個幫派希望自己每日都是自相殘殺,如果只顧著奪位,那又如何發展下去,因此,想坐這個位子,並不是心狠手毒就可以的。喬熳汐強迫自己坐下來整理紛亂的思緒,希望能夠在這件詭異的事件中找出一些頭緒,他想目前必須弄清楚八個疑點。第一,沈默在這次事件中究竟充當什麼角色第二,王雲天和褚清渃為什麼會和遲念沆瀣一氣第三,韓國分會已經被平息的動亂和遲念有什麼關係第四,元老會中有沒有人和遲念有勾結。這一點尤其重要,因為新任魁首上位必須經過元老會同意,雖然元老會經常被人操縱,幾乎是名存實亡,但這畢竟是必須的一道程式第五,遲念這兩年究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