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知道是因為他剛才又一次無視了秋瑀宸的問話,但是,這樣的情形下,他真的已經死心了,還有什麼好說的呢。明知道這次再不回話會罰的更慘,卻終於咬著嘴唇一言不發,手更緊的攥著被單,白色褶皺的紋路就如同此刻心中的糾結,不是慪氣,只是不想說話。秋瑀宸看著沈默緊緊攥著的被單,聽著棉布被他抓在手中發出的絲絲的聲音,心中說不出是心痛還是失望,藤條全落在剛才的鞭痕上,每一鞭落下,沈默攥著被單的手都會因為承受不住疼痛在瞬間鬆開卻又馬上握緊,20下打完,食指的指甲已經隔著被單刺破了虎口的面板。良久,沈默鬆開手,單子上點點斑斑的小血點落在秋瑀宸眼裡,秋瑀宸突然想狠狠的抽自己,今天的懲罰已經過了100了,他揮起藤杖,在沈默臀峰狠狠落下一鞭,大聲呵斥,“說話!”卻在呵斥的同時抽回藤杖將一鞭抽在自己腿上,痛楚急急的傳來又慢慢的擴散,秋瑀宸看著沈默已辨不出顏色的臀,體味著自己腿上的痛:默,我很久沒有捱過打了,痛,就是這樣嗎?秋瑀宸的呵斥恰到好處的遮掩了藤杖落在他腿上的聲音,沈默嘗試著用盡全身的力氣將牙齒上下分開,漏出一句:“對不起,教練。”5個字,用全身的力氣說出來,伴著喑啞的低於哽咽卻高於喘息的聲音,秋瑀宸又一次心痛了:默,認個錯就這麼難嗎?沈默伏在床上,身子已跪不住,床單已經掉到床中間,腰部以上的重力那樣沉著,臀上的傷痛得更厲害,他一根一根的張開手指,又用盡全身的力氣攥緊床單試圖藉著力道讓自己伏好,卻一用力,將整個床單拉下來。枕頭在床上打了個晃滾了兩圈,秋瑀宸的心就像是枕頭似的翻翻滾滾的疼著,卻還是用3成力道落下一鞭:“趴好。”沈默現在已經失去了判斷力度的能力,只是在身子終於軟的僵不住的時候滑到地上,“對不起,教練,我趴不住,你綁著我吧。”沈默低低的請求讓秋瑀宸死死攥著心口處的衣服,他開始拷問自己,打到他趴都趴不住,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嗎?求我綁著你,是鐵了心不認錯了嗎?秋瑀宸用藤條在沈默背上抽了兩下,“起來!”沈默連抖動也不會,只是呆呆受著,直到秋瑀宸以為他昏過去的時候才一寸一寸的抬高手臂攀著床沿,疼痛讓他重新倒下一次又一次,新的疼痛又促使他再一次爬起,折騰了不知道多久,才將頭搭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臉上早已是水淋淋的,背上的幾道鞭傷也被冷汗泡得皺皺的疼著,秋瑀宸又落下一鞭,將沈默重新打回到地上,剛才的努力在這一鞭下變得毫無意義,“起來!”沈默不知道為什麼,已經沒有絲毫力氣的身體竟然還發得出那麼尖銳的冷笑,笑聲針一般的刺著秋瑀宸的心,藤條又重新抽在沈默背上,咻啪的聲音伴著呵斥:“還不明白前面為什麼罰你嗎?33加10再加20,你知道我討厭頂嘴卻更討厭無視我的話。”沈默的本能想讓他抱著頭滾落一邊逃避避無可避的酷刑,他的倔強卻讓他死死撐著承受本不必承受的一切。直到又是33下打完,秋瑀宸才停止落鞭,他一向言出必踐,不知道就重新打過並不是恐嚇。“現在?現在何胥會怎麼說?我錯了,請教練責罰。打完之後是不是還要說謝教練教訓?”沈默的身子瞬間冷了起來,就因為這句被你視為頂嘴的話,就可以毫不留情的將我罰到這種程度。好幾次,他好想仰起臉撒嬌告訴他的秋後天還有比賽,可是,終於,他決定什麼也不說:你若真的在乎我一定會在我說之前想到,既然想不到,我說了又有什麼用。沈默突然覺得諷刺起來,“我不希望三週以後的聯賽你因為臀上有傷這樣的原因而被迫雪藏,如果我有一年的時間來糾正你單打獨鬥的輕狂,又何必選擇這種讓你我都很痛苦的方式?”秋,聯賽已經開始,可是,我卻真的因為這樣的原因被迫做看客了,這究竟是你的悲哀還是我的悲哀。沈默正想著,背上又捱了兩下,“起來!”爬起來嗎?爬起來如果只是為了讓我再一次被你打趴下,那那樣艱難的起身又有什麼意義。看著沈默的無動於衷,秋瑀宸冷冷落鞭,沈默相信,如果褪了衣服,背上也找不到完整的面板,不知打了多少下,秋瑀宸停手將藤條扔在一邊,沈默的身子在床下縮著,微微的顫抖,入骨的痛、徹骨的寒、刻骨的絕望讓沈默什麼也說不出來,只是這樣僵持著,等待下一輪鞭打。很有節奏的敲門聲讓兩個人都活了起來,隔著一扇門依然溫暖的聲音傳來,“瑀宸。”“熳汐哥,我馬上出來。”秋瑀宸知道如果不是有特別的事喬熳汐絕不會在這時候找他,本想將沈默抱到床上再出去,卻終於還是又落下一記藤條,“我回來的時候希望看到你趴在床上,而不是縮在地上。”“教練。”看到秋瑀宸下樓,何胥站起身,連昕也衝秋瑀宸禮貌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