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秋瑀宸靠在喬熳汐胸膛,低低的喚。喬熳汐又揉了揉他頭髮,並沒有計較他不曾起立和自己打招呼的無禮,安靜地任他靠著,給他可以安心的溫暖。兄弟二人就這樣靜默著,用心傾聽彼此呼吸的聲音,直到窗外的燈火一盞一盞熄滅。突然,喬熳汐將秋瑀宸從椅子上拉起來,死死按在窗臺上,窗臺的稜子直磕得秋瑀宸生疼,喬熳汐直視著他眼睛一字一字地問:“你是來幹什麼的?”秋瑀宸咬了下嘴唇:“瑀宸是來找沈默的!”從來,他都沒有欺瞞喬熳汐的習慣。喬熳汐用膝蓋狠狠撞上秋瑀宸小腹:“再說一次,你是來幹什麼的?”秋瑀宸將嘴唇咬出了血口子,卻依舊不改變自己的答案:“瑀宸是來找沈默的!”又是狠狠得一次撞擊,語聲也更加凌厲:“你是來幹什麼的?”秋瑀宸啞聲道:“哥,您別逼瑀宸了,瑀宸是來找沈默的!”因為身在異國又身處險境,喬熳汐的教訓本都是極有分寸的,可是聽到秋瑀宸依然如此固執,直接一把揪掉了他外套,狠狠扔在地上,卻突然身子一頓,又將那件外套重新撿起來,很簡單的休閒西裝,可是喬熳汐卻在右袖口的裝飾釦上撕下了一層薄薄的透明貼紙,秋瑀宸本是左半邊身子靠著他,房間又沒有開燈,他自然沒有機會看到,可是剛才扔掉衣服的一瞬間,他就立馬發覺到不對,他狠狠瞪了一眼秋瑀宸,讓秋瑀宸冷冷的打了個寒戰才起身去開門,果然,已經察覺到監聽裝置被發現的驪歌正站在門口。驪歌摘下耳機,將身後的人留在門外,優雅而從容的走進房間,喬熳汐替她關上門,她並不看秋瑀宸,而是將房中的一幅仿莫奈的油畫移開,用無名指上的戒指以固定的頻率輕輕敲擊著牆壁的某個地方,喬熳汐神奇的發現房中的大床突然從中間裂開,他用眼神命令秋瑀宸下去,自己站在床邊等驪歌先下去,驪歌將油畫重新擺好,輕輕搖頭:“機關要用這枚戒指才合得上。”喬熳汐不再多言,自己也順著床下的樓梯進了地下室。隨著“咔”的一聲,喬熳汐知道床板已經被合上,他暗暗搖頭,原來,這間豪華酒店也是驪歌的產業。當style的人將他安置在這裡的時候他就知道這間酒店和驪歌肯定有關係,但是,他並沒有想到原來這麼現代化的房間裡也有這麼古老的機關。地下室裡一盞盞小壁燈閃著紅色的光芒,喬熳汐環顧四周,卻覺得有一股寒意陡然從心底泛了上來,在看到竊聽裝置的時候,他已經隱隱猜到驪歌對他的失望,他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卻什麼都不說只是跪在冷硬的地板上,秋瑀宸也在他身側跪下。這一次驪歌並沒有心疼的叫他起身,只是安靜的坐著,良久,才緩緩道:“你越來越出息了,學會和我動心思了。”喬熳汐本來心中發寒,可是聽到驪歌這麼說,就知道是打算原諒他了,也舒了一口氣,卻又更加愧疚起來,他膝行到驪歌身側,身子跪得直直的,低低道:“媽,熳汐知錯了。”驪歌狠狠地將他的耳朵擰了幾個圈才鬆手,“你少拿糊弄師兄那套來糊弄我。”喬熳汐仰起臉,“媽,您罰熳汐就好了,別和自己生氣。”驪歌卻只是輕聲數落:“怎麼說也是一派之主,看你每天動得是什麼心思,孩子似的。瑀宸不懂事胡鬧也就罷了,本是要你管束他,你倒是幫著他鬧,正事一點進展也沒有,你問他是做什麼來的,你是做什麼來的?”喬熳汐低下頭,驪歌卻俯下身子在他耳畔輕聲道:“你弟弟在這呢,我留幾分面子給你,一邊站著去!”喬熳汐知道這次是真招了驪歌的火,他自從認了這個義母,除了文禹落的那一次,還從未忤逆過她。這一次,也是迫不得已,可是,終究是讓驪歌很不快吧,他沒有起身,只是跪在了一邊。驪歌倒也並沒有攔著他,只是看著秋瑀宸。“來韓國前的那一身傷就是為了你那個可笑的理由落下的吧。”她從來最疼秋瑀宸,這樣的帶著諷刺意味的語言還是母子驪歌看著端端正正跪著的喬熳汐,只輕輕吐出一句:“明知道我最看不過這一套還裝什麼,起來吧。”喬熳汐不知該說什麼,不敢起身,卻也不敢不起身,只能回過頭可憐巴巴的看著驪歌眼睛,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從來不想頂撞他的母親,更不願讓她失望,他一直都是個好兒子,也努力做一個好兒子,忤逆這樣的詞對於他而言荒謬極了,他無法把它和自己聯絡起來,正如驪歌也無法相信這個乖巧的兒子會對她說“不”一樣。喬熳汐抬起頭,驪歌看著他面上腫起的指痕也有些不忍,她明白那雙同她一樣的琥珀色眸子裡的自責和愧疚,但她也同樣明白那裡蘊含著的冷靜和堅決,可是她不明白,只是為了秋瑀宸的一段甚至還沒有開始的不倫之戀,值得嗎?她走到喬熳汐面前,脫下手套,輕輕撫著他面上的傷痕,用雙手捧起他的臉,兩邊臉都腫得厲害,她略帶埋怨的低聲道:“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