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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終於說了父親該說的一句話,“你瘦了。”晉樞機回的也很兒臣,“父親憂心國事,也清減了許多,請千萬保重身子。”楚王聽到他關心的話,雖不知是真心假意,到底為他的馴服滿意,因此嗯了一聲,接著馬上就道,“如今咱們已經佔據了他商承弼半片江山,接下來,你有什麼章程?”晉樞機雖坐著,卻並不坐實,只蹭著一點座位,如今聽得父親問話,又站了起來,“但憑父親吩咐。”楚王聽了他話,這才意識到,他一直叫自己父親,是因為不肯開口叫父皇的緣故,當即冷笑道,“你素來陽奉陰違,我的吩咐,不聽也罷!”晉樞機又是站著。楚王一聲冷笑,“怎麼,你重華公子決勝千里,萬般綢繆不可告人不成?”晉樞機聽他如此說,也不好再用父王乾綱獨斷聖明燭照之類的話來敷衍,只道,“能拿下西南,是時機,也是民意,楚地自六年前元氣大傷,如今百廢待興,能有如今的局面,實在是僥天之倖。兒臣以為,商承弼天縱英明,文治武功樣樣不弱,今後當是一場硬仗,一年半載恐怕難以速戰速決,為今之計,應該休養生息,整頓兵馬,以待決戰。”楚王微微眯著眼睛,“依你之見,商承弼還有後招?”晉樞機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更何況,大梁鼎祚隆興,已歷四世,商承弼非無能之主,今後的仗,只會越來越艱難。大楚上下——”他說著看了一眼楚王,“人人對決戰信心百倍,雖是好事,但驕兵必敗,不得不謹慎。此刻正到了最艱難的時候,很該君臣一心,共體時艱才是。”楚王聽他說了君臣一心,共體時艱,又說要休養生息,便繼續問道,“既然如此,登基大典,恐怕要從簡了。”晉樞機雖知道不該直言以對,可他揹負著無數生民,除了楚地子民的,還有歸降義軍的,實在不能不謹慎,因此只道,“若能如此,四境之內無不感激您簡樸仁德。”聽了他的話,楚王突然拿起茶盅就砸出去,就說了三個字,“你放屁!”晉樞機跪在地上,烏木的髮簪上還掛著一片茶葉,“您請息怒。”楚王伸手指著晉樞機,“我看你是被他狎弄了五年嚇破了膽,商承弼黔驢技窮已是強弩之末,他若真有本事,西南就不至於丟得這麼快了!休養生息?你是怕了他還是做了他的枕戚夫人捨不得他啊!”六年前楚王兵敗,晉樞機被迫委身以全宗族,以堂堂男子之身屈節受辱,實是生平最大恨事,此番起兵,說是為了復國,也有相當一部分志向是為了雪恥,這些年,人人罵他是禍國佞孌,卻從沒有人敢真的將這孌幸二字揭得赤身裸體,如今竟被父親當面叫破,晉樞機哪裡受得了,一口鮮血從腔子裡就躥出來,他死死攥住雙手,竟是催動內功,強忍著不肯將血吐出來。楚王卻是面色赤紅,“赫連傒已經起兵,商衾寒奉命抗敵,他叔侄不和已非一日,不在此時進兵,更待何時!”他說著就伸手握住晉樞機肩頭,“把你的兵符交出來,我要讓你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文韜武略。”晉樞機終於將口中的鮮血重嚥了回去,抬起頭,目光清澄,他也就說了四個字,“恕難從命!”見愁晉樞機與楚王對上之後,楚王終於發現,原來他除了仗著父親的身份耍一耍威風之外別無辦法,楚地自六年前起事失敗,就被奪了兵、政、財權,除了王府的五百部曲,所有的軍隊都被打散收編,他是真正的光桿司令。如今最能征善戰的玄袍雪衣,俱是晉樞機練出來的。他蟄伏郢都,向商承弼稱臣,雖然也發展了一些勢力,但眼下只有區區四千兵馬,若不是如此,打一個小小的柘州也不必先引梁兵入城再設伏了。而晉樞機可調遣的人馬有三萬,還不包括他藏起來的玄袍和雪衣。楚王想到父弱子強,恐怕就算以後打下了江山,自己也只能做一個有名無實的太上皇了。晉樞機適才嘔了血,此刻的臉色更加難看,只是他向來習慣了獨自強撐,比起雌伏在商承弼身下的那幾年,如今的日子已經好到不能再好了。至少,他是病了,不是被人打傷的。自從在晉樞機面前撕下了遮羞布,楚王越發變本加厲起來,他兵權上奈何不了兒子,只能在禮法上壓制他,而登基大典,就是最大的壓制。楚王好大喜功,晉樞機又手握重權,禮官們對皇太子的冊封禮甚為盡心,議禮之時,也是超出諸王許多。楚王表面不動聲色,還挑剔賜給晉樞機的禮服手工不夠精細,又加賜許多藥材,稱晉樞機身子空虛實該好好調養,又每日都命御醫為晉樞機請脈,不止如此,還日日細看晉樞機脈案,添減藥方。晉樞機卻只是一意憂勞國事,忙著練兵,關心稼穡灌溉之事。終於,到了七月初一,朝上為登基祭天之事吵得不可開交,突然收到前方訊息,商承弼已發南征檄文,親率三十萬大軍,御駕親征。楚王接到軍報,拊掌大笑,“好,孤等這一日已經很久了。我楚國和梁國不共戴天,接下他的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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