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承弼命靖邊王領兵抗狄的明詔一發,可說是普天同慶,這可說是近年來商承弼唯一一次得民心的詔令了。百姓提著自家的麵點米酒,等在京安城出城的官道上,據赫連傒撒出去的探子回報,商衾寒帶疾風二十八騎一路疾馳,才出發五日就追上了已走了七天的於中玉於大將軍,二人並道而行,衣不解帶,馬不下鞍的奔赴燕寧,一路遇到截殺無數,都被疾風二十八騎一一化解。待得過了梭沙河,進了罩州,便有靖王軍前來接引。晉樞機聽得回報商衾寒已入罩州,立刻調集兵馬攻打延蕩,於同襄接到師父命令率兵來救,兩千人,才奔到鳳凰山腳下,晉樞機的人馬已拿下了延蕩倉了。鳳凰山隸屬闡州,闡州府尹趙仲平是商承弼即位後親選的心腹之人,見於同襄親來,心中對這背靠家族師門的少爺很有幾分瞧不上。於同襄究竟年輕,更曾被晉樞機所俘,一心想洗雪恥辱,卻沒想到他動手如此之快,自己根本不及救援。因此再對上趙仲平,哪怕表面客氣,心中卻總帶出幾分不以為然來。於同襄道,“讓晉賊得了延蕩,咱們的日子可要更難過了。”他前來奔援趙仲平自是感激,但聽這位少爺話音,似是對自己沒有翻山去救頗有微詞。趙仲平心裡看不起於同襄一個小娃娃靠父祖師門領兵,但想到皇上深信於家,不免解釋一句,“晉樞機陳師在此,我早都算到他必取延蕩,可延蕩倉在岄州,又有鳳凰山天險,縱使我有心馳援,卻也無力迴天。更何況,若不是仗著鳳凰山地利,如何能阻得晉樞機這些時候。更何況,如今正是梅雨時節,山高路滑,勉強出兵,也是人困馬乏,倒不如以逸待勞的好。於同襄自幼不受父祖重視,素來懂得察言觀色,近來又受承商衾寒教導,更息了傲慢之心,如今聽得趙仲平如此解釋,便也附和道,“趙大人老成持重,倒是同襄後生小子意氣了。只這雨已下了一月,鳳凰山雖險,晉賊卻也不是輕易退縮之輩,你我又該如何應對。”趙仲平拈鬚道,“不過加固城防而已,命各處嚴密監視,晉樞機一有異動,立刻報我。”趙仲平意圖監視晉樞機,晉樞機卻是絲毫不將大梁的這位後起之秀放在眼裡,他一路勢若破竹打到這裡,此時在鳳凰山盤桓不下,實在叫人心焦。連服侍的沉沙丟盔都著急了,晉樞機卻是絲毫不為所動,“剛打下了一個大糧倉,總不至於這麼快就沒吃的了。”沉沙丟盔不敢說話,卻是在心裡道,如今攻下的城池,依附的百姓,絕大多數是因為不想再在商承弼的喜怒無常下過朝不保夕的日子,更有一些,是怕死。一天丟一座城的官員,又能有什麼大才。他們開啟城門迎世子,無非是看世子漸成氣候,想投機而已,這些人最是心智不堅,鳳凰山久攻不下,收編的隊伍中已有一些議論之聲,若世子再不想辦法拿下鳳凰山,恐怕動搖軍心。沉沙想了想,進言道,“世子,咱們在此盤踞日久,卻無建樹。恐怕——”晉樞機微微一笑,“那些沒骨頭的大梁舊臣慌了?”沉沙丟盔一起低頭道,“是。”沉沙比較謹慎,又補充一句道,“甚至有人開始求神拜佛,惶惶不可終日。”晉樞機微微一笑,“既然如此,就替我請幾位高僧,準備一場大法會吧。”沉沙一愣。晉樞機卻突然收斂了笑容,“我也該做一場法事的。”他眸光突然黯淡下來,望著遠處的鳳凰山出神,窗外,依然是連綿不絕的雨聲,良久,他開口,“靖邊王的那位高足也到了?”“是。”晉樞機點頭,在心中暗道,靖邊王,你最好不要讓我失望,否則,我就先拿你徒弟開刀。--------這一章比較複雜,因為每天字數很少,前後情節都沒能完整交代,看起來可能有點懵懂,最近實在太忙,沒法保持更快的更新頻率,請大家包涵,謝謝!~無責任番外之師兄說話算話衛衿冷望著景衫薄,“今日的字寫成這樣,屁股是不想要了嗎?”景衫薄嘟著嘴,“您說了今年再不罵我的。”鐘聲響起。衛衿冷,“明年了。”景衫薄,“……”楚衣輕走進來。景衫薄撒嬌,“二師兄,三師兄過新年還要訓我。您從不在年節的時候訓我們的。”楚衣輕一看桌上他的習字,對衛衿冷打手勢道,“既是過年便不罵他。”又吩咐景衫薄再寫一個。景衫薄拿起筆來,端端正正寫了“一元復始永珍更新”八個字。楚衣輕仔細看了,覺得雖不是十分好,倒也比剛才強多了,點頭,“果然長大了一歲,有所進益。師兄有新年禮物送給你。”景衫薄兩眼放光。雲澤將禮物送了上來,文房四寶一份。景衫薄的俊臉垮了下來。衛衿冷一看小師弟居然敢擺臉色了,當即呵斥道,“小夜!”景衫薄鼓著臉胡攪蠻纏,“三師兄不聽二師兄的話,年年過年二師兄都說不罵人的。”楚衣輕一揮衣袖就將景衫薄拂倒在桌案上,一個眼神,衛衿冷就拎起劍鞘來。景衫薄眼瞅著劍鞘就要咬上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