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削鐵如泥的繡金刀一刀梟首,毫不留情,手無寸鐵的舉子倉惶後退,哀嚎一片。被踏血而來的鑾禁衛逼得節節敗退的舉子以手抱頭,繡金刀削斷了倉惶阻擋的舉子半片衣袖,眼看又是一刀割喉,突然,彎刀被一柄疾飛而來的長槍撞翻在地上,鎮守邊關十載,令狄人不敢南下牧馬的靖邊王疾風二十八騎快馬絕塵,手持金盾,一字列陣,隔斷了殺紅眼的鑾禁衛,靖邊王世子商從渙,跨在渠黃之上,疾奔而來。文元自商承弼將調動禁軍的虎符交在晉樞機手裡,鑾禁衛副指揮使鄺韋就成了晉樞機的人。今日出動的總旗薛忠,是鄺韋的心腹。薛忠的繡金刀指著疾風二十八騎的盾面,眼見風行打馬而來,也絲毫不迴避,鑾禁衛直屬天子,掌刑獄,咎偵緝,挾文武百官,可先斬後奏,只是平素向來隱身禁宮,非天子手令不出,甚至連指揮使是誰也無人知道。如果說禁軍是天子寢宮的大門,鑾禁衛就是天子床前的帷幔,真正的天子心腹。因此,薛忠雖是一個小小總旗,也絲毫不懼名聲赫赫的靖邊王世子。薛忠連刀都沒撤,只挑了下眼皮,在他面前,名動天下的贏少君不過是個奶娃娃,“鑾禁衛奉聖命行事,少帥恃靖王軍阻撓,不知有何用意?”風行雖在軍中,但只是任機宜文字,並無軍職,此地又是京安,從來都被稱世子或者小王爺,薛忠張口就叫少帥,又將疾風二十八騎以靖王軍代之,字字錐心,幾乎言明瞭風行謀反。風行在馬上一抱拳,不卑不亢,“薛總旗有禮,這二十幾位叔父是商家家臣,太宗皇帝時便為我家效力了。”風行一句話,就把薛忠的挑釁由國事變為家事。薛忠根本不再答言,揚臂一揮,繡金刀就砍向了攔在面前的金盾,“兄弟們,鑾禁衛五年不動,今朝出宮,人擋殺人,佛擋殺佛!”鑾禁衛人人都是精兵,傳說,日日用犯禁的死囚在商承弼私人的圍場練兵,每一把繡金刀打造出來都比金子還貴,每一個力士都是血養出來的,老百姓只知道有這一群羅剎,卻是連一個都沒見過,今日,居然派出了八百人,須知,先帝在時,查副相謀反案才出動了五百尉。薛忠一聲令下,群情聳動,鑾禁衛從來所向披靡,今日,居然被商從渙擊落了繡金刀,可說是自初創至今的奇恥大辱,如果說,滅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要他們出馬是殺雞用牛刀的話,能和靖邊王的疾風二十八騎一斗,那才是真的讓這群虎狼之師開了胃口。只是,風行,卻不敢鬥。於是,他一踢馬蹬,一招海底撈用撈起了地上的長槍,在薛忠的刀砍下之前,攔在了最前面,“薛總旗,手下留情!”鑾禁衛手下,絕不留情!殺四百個書生,用不上八百力士,剛才真正動刀的,不過十數人,其他著飛鳧服的鑾禁衛只是按著刀列陣東陽街,甚至在疾風二十八騎長驅直入的時候依舊隔岸觀火地放行,可薛忠的話一出口,剛才冷眼旁觀的眾力士突然動了起來,應變之速,如毒舌吐信,蟹鏊出鉗,片刻間,手起刀落,血流成河。風行絕沒想到這些人竟然如此兇殘,他長槍揮出,剛擋住了幾柄刀,但臂力難及之處,已是屍橫街頭了。他今日出來,只帶了疾風二十八騎,縱然各個精銳,但嘯聚在臨淵王府的書生又太多,雙拳難敵四手,根本護不了那許多。風行情知如此下去,不出片刻,這些手無寸鐵的書生就會被屠戮殆盡,他突然從懷中摸出一把金弓來,一枚綴著孔雀羽毛的花箭,箭矢極粗,搭在了弓上。隱藏在鑾禁衛中的鎮撫使彭良遠,一見商從渙搭弓射箭,就是一笑。疾風二十八騎見小王爺出手,箭指臨淵王府門前的槐樹,人人引弓長射,風行手中金一出,二十八箭齊發,合抱粗的古槐應聲而倒,轟然之聲,驚醒了正殺得興起的人。風行縱身躍起,立在馬背之上,手執金弓,“先帝御賜孔雀羽在此,鑾禁衛聽令,繡金刀還鞘,退出東陽街。”他此言一出,剛才還殺得興起的鑾禁衛各個還刀入鞘,連刀尖上的血都未曾擦一擦,彭良遠終於出列,對總旗薛忠略一點頭,率先走過站在馬背上的風行,對他手中的孔雀羽深深一禮,過馬而行,頭也不回。鑾禁衛自薛忠起,緊隨其後,須臾間就撤得乾乾淨淨,只留下嚇得瑟瑟發抖的一群書生,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敢第一個出來為無辜被戮的同窗收屍。風行重新將金弓雀羽貼著胸口收進懷裡,難怪,殺幾個書生要出動鑾儀衛,原來,這才是他的目的。鈞天王天資聰穎的兒子,風行,很受先帝寵愛。年邁的先帝天下稱孤,時常將孫子接進宮裡,以享天倫。親自教導,三歲時,親手幫他開第一張弓,風行天生神射,年紀雖小,準頭奇佳,卻在一次射松果的時候,偏離了方向。先帝哈哈大笑,取笑風行,風行卻正色道,若這一箭射出,會射到隱匿在松間的侍衛。先帝大驚,鑾禁衛隱身帝王身側護衛,非宣召不可現身,如果風行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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