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華,你怎麼了?”商承弼著急了。晉樞機突然死死扣住他的手,月牙兒似的指甲因為太過用力而沁成了紅色,在商承弼手臂上留下一道道淺白的印子。商承弼手臂被他扒得生疼,卻不敢抽開,只能用另一隻手扶著他,驚慌失措地傳太醫。晉樞機重新靠在椅子上,臉上蒙了一層薄汗,“不要大驚小怪的了。只不過,聽到你要和皇后有孩子,心裡——”商承弼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原來,他竟因為自己要和別的女人生孩子而難過地咳血嗎?雖然重華的身子總不好令人擔心,可是,他對自己的這份深情——商承弼立刻抱住他,“重華,朕發誓,朕就算和別的女人怎樣,心裡也全是你。大不了,朕在幸她的時候,想你的樣子。要是孩子能長得像咱們倆,就更好了。”晉樞機微微一笑。我是難過啊,我綢繆了這麼些年,如果竟讓那個女人生下嫡子,那,我忍辱負重到今天,還有什麼意義。“公子,公子,哎喲,快點,快點!”雲澤替自家公子催促著車把式。衛衿冷特地挑選的穩妥的車伕,如今竟像是被催得斷了魂似的。“可不能再快了。三爺交代了,楚公子的身子禁不得顛簸的。”車伕道。“勞您駕快點吧。我家公子一聽說那臨淵侯除爵封爵的事,急得連命都顧不上了,哪還管身子。劉叔,對不住,您在穩著——哎呦!”雲澤被顛了個屁蹲,“公子沒事吧。”楚衣輕只是眼巴巴地望著車外。除爵!商承弼迷戀重華,要怎樣的事才能讓他一日之內接連下旨貶黜楚王,甚至除爵。雖說,如今爵位已經復了,可是,重華的身子能不能經得起。更需要擔心的是,以重華的才智居然被逼到邊緣,那出手的人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誰都知道重華公子有仇必報,那自然要趁著他最狼狽的時候下手。如今復了爵位算是好事,可是這其後的隱憂,想到這裡,楚衣輕更為自責,若是自己能留在宮裡,也許,還能幫到重華也說不定——他又一次輕快地敲擊了車廂三下。車伕轉回頭,“楚公子,您這一路已經敲了十八次車廂了,前面的路被災民堵上了,這下,就是想快也快不起來了啊。”“公子,可憐可憐我們,給口吃的吧。”“菩薩,救苦救難的神醫菩薩,賞口飯吃吧。”“神醫,我家兒子燒了兩天了,求您給看看吧。”“神仙哥哥,我奶奶餓得腫起來了,要怎麼辦。”“楚神醫,前面吳家村出了瘟疫,您發發慈悲看一眼吧。”雲澤望著這些突然冒出來的面有菜色的災民,一下子就呆了。不是為了怕擁堵,特地繞過官道走小路,怎麼這些人就像是刻意等在這似的,“公子——”楚衣輕對著雲澤極快地比了個手勢,雲澤張大了嘴,絕對想不到公子竟然會——他的嘴巴還沒來得及合上,楚衣輕突然開啟車門一掠而起,點著道旁的枝葉,點水一般從他們頭上滑過去。雲澤一拍駕車的劉叔,“咱們衝!”“好嘞!”劉叔答應著,猛地一揮馬鞭,卻突然之間手腕一麻,饑民中為首的男子攔在馬車前,“楚公子既然見餓不扶,見死不救,兩位就留下來和我們共患難吧。”雲澤一個鷂子翻身翻下馬車,張開雙臂攔在劉叔面前,“攔緝熙谷的人,好大的膽子!”那男子聳然長笑,“緝熙谷有什麼了不起,長了翅膀又怎樣,我倒要看看,他楚衣輕有沒有本事飛出吳家村。”作者有話要說:還是有點少,主要是因為今天太累了《叛逆者》的拍戲差不多寫完了,以後差不多是一天《槐殺》一天《叛逆者》,明天有事要去學校,可能不更文,提前和大家說下抱~一百零八“哥哥。”遲文弢偏過頭,有點委屈。怎麼配個藥這麼久啊。秋文弨伸手摸了摸小孩的屁股,好像燙得不是那麼厲害了,遲文弢臉上一紅。秋文弨湊過來看了看他的《保證書》,小孩用手擋上了。秋文弨不覺好笑,每次都是這樣,最後還不是得交給我看。於是,輕輕拍拍弟弟脊背,“二叔和飛爸爸來了,我下去陪陪他們。”小孩一下子就扯住了哥哥袖子,“不要。”“嗯?”秋文弨先是一愣,立刻明白了,“是怕不下去他們笑你吧。”“回來再寫。”小孩放下了鋼筆。“不行。還沒上藥呢。”秋文弨言辭拒絕。“哥哥——”被飛爸爸和二叔知道自己又被揍了,多沒面子啊。“沒上藥不許下去亂跑!還是——要我帶你下去打個招呼再上來罰寫。”秋文弨道。“不下去就不下去。”小孩又開始描他的保證書了。秋文弨微笑著揉了揉弟弟耳垂,“乖乖寫。哥哥一會兒就上來陪你。”小孩不理人。秋文弨啪地一巴掌就拍在他屁股上。“是,是。”小孩連忙答應。秋文弨點了下頭,自己下去了。“二叔,飛爸。”秋文弨在另一側沙發上坐下。“弢兒呢?又打他了?”爻安安望著大兒子。秋文弨再次站起來,對喬慕宸和褚雲飛淺淺鞠了個躬,“文弢在反省,恐怕過一會兒才能下來。”“大哥最討厭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