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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正說著話,就聽門口有人報道,“楚公子到了。”不是雲舒,卻是花落。晉樞機究竟還有些不好意思,掙開了商承弼的手。楚衣輕身後跟著雲澤,花落接了他食盒裡的藥,小心端著給晉樞機捧過來。晉樞機接了藥,問道,“你傷好了嗎?雲舒呢?”“雲舒姐姐好像心裡有事,今早起來就昏昏沉沉的。婢子已經歇得夠久了,斷沒有再讓世子勞心的道理,所以,今日就替了雲舒姐姐過來服侍。”花落低頭道。晉樞機點點頭,目光卻是望著哥哥,楚衣輕對他比了個手勢,雲澤道,“你放心。我家公子會替雲舒姑娘看病的。故弄玄虛,昨天就害我家公子忙了那麼久——”雲澤嘟囔著。晉樞機不理他,只是在床上躺好,商承弼回頭看楚衣輕,“他這次,沒事吧。”“反正通共就幾年活頭,也不差什麼。”雲澤倒是不畏天威。商承弼畢竟是一國之君,哪能和一個小僮計較,楚衣輕瞪了他一眼,雲澤才收聲。商承弼見楚衣輕走過來,雖然不捨得,卻只得讓出自己的位置叫他給晉樞機醫病。花落在一旁站著,“楚公子,婢子要做什麼?用不用打些熱水?”楚衣輕搖了搖頭,晉樞機道,“你去看看雲舒。她突然病了,我很不放心。”雲舒是他近身的侍婢,一向極為勤謹的,就算病了要休息,也定會親自向他告假。如今一句話不說就遣了花落來,恐怕是病得爬都爬不起來了。這些影衛是晉樞機從家裡帶來的,一向對他們極為愛惜,雲舒在他身邊最久,又是女孩子,他難免多上些心。花落行禮離去。商承弼笑道,“操這麼多心,難怪總一身病。”楚衣輕看了看晉樞機,對他比了個手勢。商承弼有些看不懂,雲澤解釋道,“我家公子說,先封住他神封、靈墟、步廊、通谷四處穴道,好護住心脈。”商承弼點頭,晉樞機閉上了眼睛。楚衣輕指出如風,他倒也不覺痛苦,只是覺得自己這般躺著任人擺弄,像條魚似的。楚衣輕刻意要讓商衾寒出些力,便叫他幫著褪了晉樞機中褲,又命他洗了手固定住他腿。雲澤雖然話多些又大都不中聽,但究竟比較能幹。才這片刻功夫,就已準備好了一應用具,王傳喜帶著八個小太監捧著熱水、燒酒、銅盆、針盤、手巾等物魚貫而入,各個屏氣凝聲,在一旁站定。商衾寒見楚衣輕居然能支使得動自己身邊的首席大太監,雖是為著給晉樞機治病,也覺得這人深不可測,又想到他那日同自己動手,毫無心怯之意,心道,這位楚公子平日看著溫吞,恐怕緝熙谷最不好惹的就是他了。雲澤將手上的革囊交給了一側的一個小太監,自己戴上了一雙薄如蠶絲的手套,楚衣輕再次淨了手,雲澤立刻遞上一支單柄小刀來,楚衣輕接過銀刀輕輕一挑一劃,晉樞機腿上的夾板應手裂開,雲澤像是掰竹筒飯似的,將他腿側的夾板全拆了下來,又立刻托起晉樞機的右腿。楚衣輕內力一牽一帶,那捧著手巾的太監眼睛還來不及眨,手巾就不見了,而一旁奉著燒酒的小太監也是張大了嘴巴。楚衣輕用燒酒替晉樞機擦洗腿上殘留的藥,又用手巾抹乾淨。手巾重新飛回盤裡,卻見他又不知從哪變出了七八枚金針來,那捧著燈爐的小太監早被吩咐過,連忙過來跪下,楚衣輕左手將那小太監身子托起,右手在燈上焠了針,一一紮在晉樞機腿上穴道,這次卻是為了止痛。商承弼見他在救人之時都不受人跪拜,不免覺得這人好笑,倒像個學究先生了。正覺得有趣,卻見雲澤瞪他,“那條腿!”商承弼連忙放下晉樞機右腿,握著他左腿腳踝。雲澤小跑兩步,一屁股將商承弼擠到一邊,只可惜商承弼內功護體,差點將他彈出去,雲澤也不怕,口中嘀咕著,“挪挪,真沒眼色。”自幼敏慧的天昭帝恐怕還是八十六、朝堂今日的晉樞機是握著商承弼的手上朝的,他穿著一件硃紅的交領袍,卻是披髮左衽,自楚人歸降之後,再也沒有人敢著這樣的衣飾。如今他便大大方方地將手搭在商承弼手背上,商承弼小心得扶著他,說不出的珍視。“有事早奏——重華小心。”他連著說了八個字,前半句冷得像冰,後半句卻溫柔如水,眼看著晉樞機在他身側坐好,商承弼才重新坐上御案,睥睨眾臣。“皇上,皇后汛情嚴重,沿河百姓流離失所,上次發下的賑災銀也是杯水車薪,請皇上聖裁。”無論什麼時候,正事永遠是第一位的,戶部尚書陳莊啟奏。商承弼眉峰微蹙,“不是才撥了三十萬兩銀子嗎?”“大災之後必有瘟疫——”這次商承弼還沒等奏完就火了,“瘟疫,又是瘟疫!朕養著太醫院是做什麼的,還沒有方子出來嗎?”“臣等萬死。”太醫院眾臣連忙跪地謝罪。晉樞機掠發輕笑,目光流盼,“怎麼發這麼大脾氣,你也知道,遇上黃河大水,三十萬銀子扔下去,連個水漂都打不起來呢。”“一群廢物!”商承弼將目光轉向於同勳,“太傅有何良策?”“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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