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軒轅黃帝當年鑄軒轅劍,劍成之後,爐中原料尚有剩餘,由於高溫未散,爐中的流質便自發流入爐底,冷卻後自成刀形。這原是一把神兵,黃帝卻認為其自發的刀意太強,足以反噬持刀者。未免流落人間貽害生民,便要以軒轅劍將鳴鴻刀毀掉,不料刀在手中卻突然化為一隻紅色雲鵲,變成一股赤色消失在雲際之中。後傳武帝曾經賜予東方朔,但卻始終不知下落。衛衿冷長長嘆了一口氣,“劍是王道,刀是霸道。鳴鴻寶刀重現江湖,是衝著我們來的。”景衫薄點頭,“是。當年的傳說裡,鳴鴻刀和軒轅劍就不能共存,商承弼練得是軒轅劍法——他早就對大師兄有所猜忌,如今鳴鴻刀乍現,一定是應在大師兄身上。”“不許胡說!”衛衿冷呵斥他。“本來,除了大師兄,又有誰可以鎮得住這把上古神兵!”景衫薄不服氣。“你閉嘴!他是君、我們是臣,大師兄豈會有不臣之心。”衛衿冷從來沒對他這麼兇過。“什麼叫不臣之心,他的皇位,本來就是大師兄讓的。衾寒不轉鈞天夢,整個天下都這麼說。”景衫薄小聲嘟囔。“你是覺得自己惹的事還不夠多是不是?”衛衿冷看他,“這件事,明擺著就是有人捏造謠言,要挑撥天昭帝和我們的關係。鳴鴻刀是神兵,也是兇器,你不許碰。”“可大家都說鳴鴻刀降在試劍臺,已經有很多人趕去了,我——我——”景衫薄偷眼看衛衿冷。他微微一抬眼皮,眼睛上那隻血燕子的尾巴就挑了起來,一副振翅欲飛的樣子,再配上那副又是求懇,又是心動的按捺不住的可憐眼神,實在是叫人捨不得拒絕。衛衿冷看了他一眼,不冷,也不帶著責備,就是那樣普普通通的一眼,卻有一種不可違抗的堅決。景衫薄低下頭,“我知道了,我不去了。”“嗯,過來吧。”衛衿冷叫他。景衫薄走過來,衛衿冷用左手攬住他腰,要他靠在自己胸膛上,景衫薄也就真抱著潭影圈住師兄身子,將下頜抵著他肩膀,“小夜不該這麼晚回來。”“啪!啪!”兩巴掌,左邊右邊臀瓣各一下,“行了。聽到這樣的訊息,難免活了心思去打聽的。”景衫薄知道是就打兩下,哪怕這兩巴掌又讓他的屁股麻起來,他卻是覺得滿意了,甚至看著衛衿冷的時候還笑了出來,“謝謝三師兄。”衛衿冷將那串冰糖葫蘆拿給他,“吃吧。”景衫薄樂呵呵地吃那串糖葫蘆,邊吃還邊抱怨,“都有些化了。”衛衿冷看他,“你早些回來,不就不會化了?是不是又沒顧上吃東西。”景衫薄沒說話,在心裡盤算著是不是承認了自己不按時吃飯又要捱打,衛衿冷看他一眼,“有特地給你留的茭白燉排骨,你沈大哥還帶回來一壺上好的梨花白。不怕喝了之後屁股會腫得更厲害,去吃吧。”景衫薄笑了,“我不怕。三師兄打得不重,不會腫的!”衛衿冷真是無奈,伸手就又是一巴掌拍在他臀上,“下次再這時候回來,自己脫了褲子挨巴掌吧。”景衫薄心道,反正你看到打腫了就會捨不得,挨巴掌,我才不怕。晉樞機低下頭吻商承弼足踝上那個褐色又發青的華字,商承弼順勢撫著他柔長的髮絲。晉樞機在他腿上躺下,卻是大大地抱住他腰,“別放在心上。”“鳴鴻刀重現江湖,這是大凶之兆。”商承弼挑起一大片青絲,順著手指一縷一縷地滑下來,那樣的柔美芳華,就像被彈奏出光暈的豎琴。“我已經派人去查探了,等你的傷好些,我就親自去做。”晉樞機道。商承弼握住了手,“不必。”“江湖的事,一向是我來做的。駕驂,我會替你將鳴鴻刀取回來。”晉樞機握住了他的手。“不必。”商承弼道,“朕親自去。”“駕驂?”晉樞機不解。“朕會帶著軒轅劍,如果能鎮住他,刀劍本是一體,這把刀,自然是送給你。若是鎮不住,恐怕,也只有軒轅劍才能毀了他。”商承弼的聲音聽不出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