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人!放——人!”晉樞機肩膀已靠不住床柱,只有手還緊緊箍著皇后脖子。熹和夫人跪爬過來抱住了商承弼的腿,“皇上,皇后娘娘是您元配,您難道真的要為了一個階下之囚讓天下人寒心嗎?”商承弼不動。熹和夫人跪求晉樞機,“臨淵侯,你要殺的是我,你放了皇后娘娘。棲鳳閣守衛重重,您挾持皇后,不是您武藝高強,您不怕的不就是皇上對您的一往情深嗎?您放了皇后娘娘,成全的不是娘娘不是我,請您看在和皇上五年情分上,成全皇上吧!求您顧念皇上,求您可憐皇上吧!”“晉重華!”商承弼再也忍不住,一掌向晉樞機劈下來,晉樞機早已是強弩之末,哪裡能抵敵商承弼掌力,商承弼掌風一到,他便像一片輕飄飄的葉子,離了樹就擋不住狂風,飄飄搖搖的跌在地上,猶是如此,卻依然將於皇后拖倒在地,跌倒前的最後一刻,“駕驂,我要去了。求你,求你看在五年之義,放了,放了我的人,好好——安葬。”作者有話要說:唉,我一直不否認,小商是個渣啊!謝謝米糯的補分,看得好認真,辛苦了!謝謝頂頂的長評,一個人在國外,還好嗎?七十五、剎那悲涼“晉重華!”商承弼再也忍不住,一掌向晉樞機劈下來,晉樞機早已是強弩之末,哪裡能抵敵商承弼掌力,商承弼掌風一到,他便像一片輕飄飄的葉子,離了樹就擋不住狂風,飄飄搖搖地跌在地上,猶是如此,卻依然將於皇后拖倒在地,跌倒前的最後一刻,“駕驂,我要去了。求你,求你看在五年恩義,放了,放了我的人,好好——安葬。”“重華!重華!”商承弼萬沒想到自己只是隨意一掌竟能將他迫到如此地步,腦中全是他倒下前哀慼的目光,晉樞機身子尚未著地,他便一把將於皇后扒去一旁,跪倒在地上,“快,叫楚衣輕,叫楚衣輕!”於皇后向熹和夫人打了個眼色,對門外道,“還不去請太醫來。”“重華!重華!”商承弼將晉樞機裹在懷裡,吻著他額頭。晉樞機哪裡還能答應,只是軟綿綿的一團,也不知是死是活。熹和夫人嚥下了半片驚慌,柔聲道,“皇上,是不是將臨淵侯抱去床上?”“不!朕抱他去找楚衣輕,對,找楚衣輕!”商承弼幾乎是魔怔了,抱起晉樞機就向外衝。身後侍監急急跟上,商承弼發足躍起,狂性大發,“怎麼這麼遠,怎麼這麼遠!重華,你撐著,你撐著!”他也不知晉樞機究竟能不能撐得住,便是登萍跨檻向楚衣輕住的停鸞閣疾奔。楚衣輕身子素來不好,此刻已是中天月殘,難得一日中有這麼一個時刻睡得深些。可一聽訊息,便驚地起來,也來不及叫雲澤,匆匆收拾了藥箱,風一般地趕出去,他輕功卓絕,雲澤如何能及,再後面趕得滿頭大汗,待到了玉掛湖,正碰上挾風而來的商承弼,商承弼走勢極快,虧得楚衣輕步法精妙,否則便要撞將上去。楚衣輕見商承弼懷中的晉樞機面色蒼白如紙,兩條腿蕩在他手臂上便像是牽著線的風箏,一時也來不及責備,連忙接過去放在湖邊一處大石上檢視,湖上守持的太監也來不及換衣裳,連忙放了一艘寬展的船來,楚衣輕細細檢視了晉樞機心脈,待看到腿骨時卻搖了搖頭。“怎麼樣,怎麼樣!”商承弼急急追問。雲澤這時候才氣喘吁吁地追過來。楚衣輕沒有任何回應,抱著晉樞機就上了船,商承弼眼睜睜地看著小舟吃水時壓下了一側的水面,漣漪一圈圈地盪開,心內便是一陣翻江倒海。楚衣輕輕功何等精妙,就算懷中抱著一個人登船也不該驚起如此深的水波,商承弼心頭一涼,一把就將船頭守護的侍衛拋下水去,雲澤衝到岸邊,被濺了一臉一頭的水花。“重華!重華沒事吧!”商承弼輕輕撫著晉樞機閉上的眼睛。雲澤用衣袖擦了擦臉,一低頭卻驚了一跳,“他、他為什麼一定要站起來,這樣勉強用功,非殘了不可!”商承弼只覺得從頭冷到骨頭裡,他胸中百種的憤懣無從發洩,提起掌來待要一掌劈了雲澤,卻是半分力氣也使不出,最後終於坐倒在地上,輕輕摸著晉樞機臉,“重華,你,你,你——”他胸中似是有千言萬語,此刻卻一句也說不出來。雲澤大概也知道自己是剛撿了一條命回來,連忙幫楚衣輕拆晉樞機腿上的繃帶,楚衣輕指尖真力凝聚,替他將錯位的骨頭復位,雲澤便將草藥在口裡嚼爛了替他揉擦,商承弼此刻也回覆了神智,不再逼問楚衣輕,學著雲澤的樣子將大把的草藥塞進嘴裡,替晉樞機擦著腿上的傷。“呃——!”如此三四次,晉樞機終於痛得醒了過來,第一眼看到的卻是罩著幕離的楚衣輕。“你睡覺的時候竟然也帶著面紗嗎?”這是他問的第一句話。楚衣輕不能答,商承弼不知如何答,雲澤又哪有說話的份。“你不用擔心,我還好。”這是他的第二句話,任何人都知道,是說給商承弼聽的。“重華——”他終於還是隻叫了這一聲。晉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