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就會成為像是多米諾骨牌裡被推倒的第一張牌那樣,害得宴家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
午夜夢迴,他有過無數次虛妄感,他靠和宴先覺一次又一次彼此都熟悉的拌嘴短暫的找回真實。
但在對上莊越峰眼裡的恐懼和求饒,宴辭突然就感覺他已經回到真實世界了。
原來把李洋送進監獄不算報復,截胡林琅的生意也不算報復。
只有當拳拳到肉的時候,他的指節感受到了反饋而來的痛感這一刻。
宴辭才重新擁有了真實感。
宴辭在莊越峰逐漸渙散的眼神中,緩緩地露出一個釋然的微笑。
啊,原來是這樣。
他的真實感,來自他的家人,當他真實的感覺到,他保護了自己的家人的時候。
久違的真實感突然就回來了。
宴辭最後一拳,乾脆利落的砸斷了莊越峰的門牙。
他鬆開手後,莊越峰已經翻著白眼癱軟的倒在地上。
宴先覺嫌棄道:“有股味兒。”
雲頂酒店的客房即使是沒人入住的時候,也會二十四小時開著新風系統和空氣清淨機。
所以不是客房的問題。
宴先覺看著西裝褲上尿溼了一大片的莊越峰,在心裡冷哼了一聲。
就是這種垃圾,在劇情裡竟然害得他那麼熱愛跳舞的大姐永遠的告別了舞臺。
宴先覺轉身出去,留下一句:“小王哥,把他弄醒。”
宴辭有些疑惑的看向他的背影:“你去哪兒?”
*
宴先覺沒有回話,徑直出了門。
小王哥看了看宴辭泛紅的手指:“二少爺,外面桌子上有藥,你要不要處理一下?”
宴辭看了眼倒在地上的莊越峰,知道小王哥是想把自己支出去。
他點頭答應了。
等宴先覺再進門的時候,就看他那總是故作堅強,格鬥課下課都要媽媽盯著才勉強願意上藥的二哥,正在老老實實、認認真真的坐在那兒塗藥。
他吐槽了一句:“就你那點兒傷,再塗慢點兒都要癒合了。”
宴辭抬頭,難免沒有直白的反唇相譏。
而是把目光落點在宴先覺手裡的金屬棒球棍上。
他問道:“為什麼,我沒有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