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方梨也不想這麼突然的。
但她昨天突然收到了宴母的資訊,宴母告訴她,他們和宴先覺攤牌了,但沒提起她,讓她自己考慮一下要不要和宴先覺說清楚。
原本那會兒沈方梨已經洗漱好上床躺下了,在看完資訊的那一刻,沈方梨當場表演了一個什麼叫垂死病中驚坐起。
在宴先覺沒睡著的夜晚,沈方梨亦未寢。
排除掉不和宴先覺說的這種可能性,沈方梨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自己應該和宴家人一起攤牌。
一來,這種事不好拖著。
二來嘛,沈方梨總歸不希望有一天宴先覺是從別人口中得知這事兒的。
另外就是,她覺得有宴家昨天的攤牌珠玉在前,宴先覺的接受能力應該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想到這兒,沈方梨拉起宴先覺的手和沈爸揮了揮:“爸,我們去打會兒遊戲。”
沈爸:“……”
沈爸眼神無奈的和宴先覺對視了一眼,卻只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縱容。
行吧,人家自己都不覺得有問題,那他這個當長輩的還叭叭那麼多做什麼,不夠被人嫌礙事的。
沈爸把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擺手打發兩人愛幹嘛幹嘛去。
目送兩個孩子離開,沈爸讓家裡的保姆把宴先覺帶過來的東西一一歸類。
他自己則是琢磨起了回禮的事兒。
沈方梨自己臥室的小客廳裡。
宴先覺被沈方梨按在落地窗邊的椅子上坐下。
宴先覺有點兒摸不著頭腦:“不是要打遊戲?”
沈方梨理直氣壯:“糊弄我爸的。”
宴先覺:“……”
宴先覺不由得感到一些好笑,他覺得自己多少有些同情沈總了。
當然他對沈方梨決定的談話地點沒有任何意見,雖然比起硬邦邦的椅子,他更青睞那張看著就柔軟舒適,事實上也的確如此的沙發。
但他向來不怎麼在意在這種小事上,滿足沈方梨搞神秘的小心思。
然而沈方梨的行動告訴他,這次他是真的想錯了。
下一秒,沈方梨自己就微微臉紅的反身跨坐在宴先覺的大腿上。
宴先覺和沈方梨呈現一種面對面很親密但又有說話空間的姿勢。
宴先覺一愣,下意識的先伸手摟住對方的腰,免得她沒坐穩掉下去。
感受到自己腰間放下來的大手,沈方梨的臉更紅了。
她努力讓自己忽略這一抹尷尬,低聲清了清喉嚨準備開口。
宴先覺作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說真的,沈方梨這一套操作,是真的有點兒拉起他的好奇心了,他現在真的很想知道沈方梨是想說啥。
沈方梨:“……”
沈方梨只是尷尬了一小會兒就不尷尬了,兩人都是很喜歡親暱接觸的性格,平時摟摟抱抱的也是常事。
她把手搭在宴先覺的脖子上,有些撒嬌的說道:“你先答應我,說完你不許生氣。”
宴先覺沒怎麼猶豫的點了頭:“行,我不生氣。”
說完他空出一隻手,在她頭頂揉了揉:“我什麼時候生過你的氣。”
沈方梨腹誹,那確實沒有,宴先覺只會在心情不好的時候把她當成大型抱枕,抱個不停。
但現在是她抱著對方晃了晃,想了半天還是沒想出合適的開場白,於是她問宴先覺:“你猜我想跟你說什麼?”
宴先覺:“……”
宴先覺抬手毫不留情的彈了她一個腦瓜崩:“別裝拖延症,你沒那毛病。”
該說不愧是他喜歡的人嗎,這流程簡直和昨天晚上他和宴亦安聊天時一模一樣,試圖委婉,委婉失敗,選擇直說。
沈方梨心疼的摸了摸自己的漂亮腦門:“你好大力氣啊,肯定腫起來了。”
宴先覺有些心虛的低頭在紅彤彤的位置親了一口:“親親就好了。”
沈方梨不滿的戳了戳他,趁著這個時間果斷開口:“其實,我之前也能聽到你心聲。”
下一秒,宴先覺就像是在冷庫裡被急凍魚一樣,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說什麼?”
沈方梨低聲解釋:“呃……就是你和周也第一次跟我見面那時候發現的。”
“當時覺得很奇怪,然後才會湊上去主動和你搭話的。”
宴先覺眨眨眼,記憶跟著沈方梨的話回到了兩人認識的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