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先覺繃著臉吃完了早餐。
一家人對此有些見怪不怪,甚至有點兒想笑。
宴琬順手擼了擼弟弟支稜八翹的頭髮,問道:“我幫你做個髮型?”
宴先覺條件反射的就是張嘴想要拒絕,家裡又不是沒有造型師,哪兒需要他姐辛苦。
但他一想到宴琬在吃飯時輕描淡寫說出那句:“對了,季恆說他上午過來送年貨。”
宴先覺果斷改口:“好。”
“噗。”宴辭走在兩人身後,聽到這個好字沒忍住直接笑出聲。
宴先覺丟了個白眼給他。
宴辭連忙舉手:“這周可是家裡的休戰期。”
宴琬一手挽著一個:“辭辭也來。”
這回輪到宴先覺大聲嘲笑宴辭了,而宴辭一臉的欲言又止,想要開口拒絕這個甜膩膩的小名,又覺得自己開口了宴琬肯定還有別的話等著他。
最後他還是一臉一言難盡的開口了:“大姐,不是說好以後不叫小名了嗎!”
宴琬聳聳肩,一臉‘我願意這麼喊不行嗎?’的表情。
宴辭還能說什麼?
如果把宴家的食物鏈放在金字塔上呈現,那宴家最小的兒子絕對是待在尖尖上的那個人。
宴琬曾經戲言過,宴先覺剛出生那會兒,她說話稍微大一點兒聲,都怕把對方嚇死。
而宴辭,從小就皮實的不行。
所以宴辭很早就感受到過這種區別對待,並習以為常了。
他小時候也不服氣,他只比宴先覺大兩歲而已,他不懂為什麼家裡所有人都更喜歡不管幹什麼都像開了0.5倍速一樣的笨蛋弟弟。
直到他把宴先覺弄丟了,他服了。
他甚至曾經懷疑過,自己是不是真的因為嫉妒故意把宴先覺丟掉的。
不管是小說還是電影,這種橋段都不算上。
還好他沒把這話說出來,不然宴先覺至少拿這事兒嘲笑他三年。
兩個都是惹不起的活祖宗,宴辭最後選擇舉手投降:“走走走。”
直到三人一邊走一邊拌嘴的身影消失在樓梯上。
坐在沙發上假裝自己在喝茶看報,實則在暗戳戳看熱鬧的宴父才和宴母對視一眼,沒忍住同時笑了起來。
片刻後,一臉嚴肅的坐在他們旁邊回覆工作郵件的宴亦安,也不由得勾了勾嘴角。
宴珊是客廳中最淡定的人。
她手裡拿著一本古籍慢吞吞的翻閱著,宴珊其實很適合這個風格,宴母心裡想著以後多給宴珊定製幾件適合這種型別的衣服。
在場所有人都沒想到,他們以為最不可能說點兒什麼的人,突然若有所思的開口了:“宴辭還沒意識到,自己已經變成樂子人最喜歡的樂子了嗎?”
其他三人聽到這話先是齊齊一愣,宴母最先反應過來,促狹的用指尖隔空點了點宴珊的額頭。
宴珊抿抿唇,嘴角彎了彎。
一個小時後,宴先覺換了身衣服換了個髮型神清氣爽的下樓了。
宴母誇道:“還是我們琬琬眼光好,先覺看上去也有大學生的樣子了。”
宴先覺品味了一下這句話,懷疑他媽在內涵他。
宴琬也跟著笑了起來:“咱家小先覺就是衣服架子,穿什麼都好看,不過今天過年,穿的稍微熱鬧點兒,等會兒去沈家也喜慶。”
是的,不光是季恆要來宴家,宴先覺上午也是要去沈家一趟的。
宴先覺甚至要求季恆下午再來,只是被宴琬無情的拒絕了:“季家下午也有家宴,這是季恆繼任家主後的第一次家宴,不少旁支都要過來,他會很忙。”
宴先覺立刻抓住了詆譭季恆的機會:“這還沒訂婚呢,他就忙起來了,等以後結婚了還得了?這種男人不能要!”
宴家其他人:“……”
宴琬十分嫌棄的把人往沈家打發:“談好你自己的戀愛就得了,少管你姐的事兒。”
宴先覺被推出門,看了看時間也沒繼續耽誤。
驅車往沈家去,他的車和季恆的車剛好在路口擦肩而過。
季恆想著打個招呼,剛放下車窗,就對上宴先覺皮笑肉不笑的臉,宴先覺:“再見。”
季恆:“???”
現在小孩都用再見打招呼?季恆準備回頭問問季希,宴先覺對訂婚到底什麼態度。
方女士的事情才過去沒多久,沈爸以為這次見到宴先覺會有些尷尬。
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