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頭師眼睛一亮,“有了有了!”
他緊盯著桌子上的一碗米酒慢慢從澄清變得黢黑,然後端起碗一飲而盡。
“快!把上衣脫了!”降頭師拉扯過等在一邊的池碩文,讓其跪坐在法壇前,迅速將一條黑色纏在手上,逼出裡面的血。
又用蛇流出來的血在池碩文赤裸的上身和脖子、臉上畫滿了奇形怪狀的詭異符咒。
池碩文盤腿坐在法壇前,只覺得被蛇血塗過的面板火辣辣的,沒一會兒就傳來一陣痛感。
他想睜開閉上的眼睛,看看自己的面板怎麼了,為什麼這麼疼,可眼睫毛剛剛顫了兩下,就被降頭師一巴掌拍在天靈蓋上。
“我剛才怎麼給你說的!讓你別睜眼,你偏要睜眼,是想害死我嗎?”
池碩文抿緊唇,顫了顫唇想道歉,又被降頭師給了一巴掌。“我是不是也說過不讓你說話?你專心一點兒行不行!”
連著被打了兩次,閉著眼睛的池碩文陷入黑暗中,再也不敢亂動。
降頭師叮囑好池碩文,放心轉過身,一撩身上的長袍,對著法壇對面的方向直直跪拜下去,嘴裡絮絮叨叨說著陌生語言的咒語。
要債人站在一邊,用手肘懟了下身邊的軍師,“你能聽懂他絮絮叨叨地在嘀咕什麼嘛?”
“聽不懂。”軍師老老實實搖頭,“不過看這大師整得挺熱鬧的,和我之前在電影裡看到的很像。”
“我也覺得像,但就是因為像,我才懷疑。”要債人老大摸著下巴,“你說他會不會是按照電影裡裝的?”
“裝的?”軍師不明白老大怎麼突然這麼想,“大哥,你何出此言啊?”
老大沒說話,而是指向那邊已經從地上站起來的降頭師,又指了指降頭師身邊的牛骷髏頭。
“我跟你賭十塊錢,他馬上就要那個牛骷髏頭那邊,一腳踩著那個骷髏頭,一邊敲他腰上掛著的那隻鼓了,你信不信?”
軍師搖頭,老大自信笑了笑,“你看。”
軍師順著老大的示意看過去,果然看到降頭師一腳踩到哪個牛骷髏頭上,低頭瘋狂敲著腰上的棕色小鼓。
伴隨著“咚咚咚”直響的鼓聲,他的頭開始瘋狂上下搖晃,神似農村神婆的跳大神。
軍師:“!!!”
“大哥!”他驚愕看向身邊的老大,“您……您怎麼……”
“我怎麼知道的是吧?”老大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眼底陰冷,“我小時候看過一部降頭師的恐怖片,家裡影片少,那部電影我看了幾十遍,臺詞都會背了。。”
“電影裡的降頭師跳得舞蹈跟他一樣,他肯定是跟著電影裡學的。這龜孫子聯合池碩文耍我們!”
話落,他猛地一踹腳下的火盆,“夠了,別特麼給我演了!”
隨著他一聲令下,原本懶懶散散的小弟們也頓時精神,紛紛從地上站起來,眼神不善盯著正在做法的降頭師。
盤腿跪在地上的池碩文全身一抖,閉著眼睛的他只能聽到要債人的罵聲,完全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
而經過降頭師的反覆強調,他也不敢睜開眼。
幸好,降頭師的鼓點聲並沒有聽。
“誒,你裝聽不見是吧?!”
見自己的一聲大喊沒有得到相應的結果,大哥感覺自己被拉了面子,上去要拽降頭師的衣服,卻驚恐發現降頭師已經兩眼翻白。
這個外國來的和尚頂著一雙沒有瞳孔的眼睛,上下瘋狂晃動著腦袋,隨著越來越密的鼓點聲,動作幅度也越來越大。
“老……老大……”軍師小心拉了一把自家大哥,“我感覺這個降頭師不太對勁兒,咱們要不別打擾他了?”
“所以你覺得我的判斷出錯了?”老大生氣揮開軍師的手,指揮身邊的小弟們。“兄弟們,大家別被他們騙了!什麼降頭師,你們大哥我小時候就在電影裡見過他作法跳得舞。”
“他這套動作分明就是跟著電影裡的演員學的,他根本就不是什麼大師!”
聽到自家大哥這麼說,原本被降頭師嚇住的小弟們,又振奮了精神,紛紛拿起了自己的武器。
耳邊到處拿出武器的“叮噹”聲,池碩文垂頭閉眼坐在法壇前,冷汗流了一額頭。
外面到底怎麼了?!
這可是他從南洋請過來的大師,還是黑衣阿贊介紹的。
就算他不相信這個降頭師,他還能不信黑衣阿贊嗎?那可是治好了他腿的人啊!
偏偏關鍵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