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廳大門關上。
氣氛肉眼可見變得安靜壓抑起來。
十佬們分別在會議圓桌四周落座。
只剩呂飛一個小輩還在站著。
原本呂慈身邊仍有空位,可誰知,呂飛卻在大家的注視下,乖乖走到了牆角邊上。
在呂慈身後的角落裡坐下了。
見眾人看過來,呂飛還露出了個乖巧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全程行雲流水,彷彿再自然不過了。
自然?
這可太不自然了。
簡直是出乎眾人意料。
剛才在會議廳門口,他們可都以為這次呂飛會來唱主角。
雖然呂飛這小子是挺棘手,可也仍然只是個二十幾歲的毛頭小子。
就連那如虎這樣的,在其他十佬面前都是恭恭敬敬,自詡晚輩不敢造次。
呂飛再棘手又能翻得出什麼浪來?
一個“小輩”就能壓死他。
尤其是那如虎。
他在門口吃了癟,本來反手就準備還給呂飛一個下馬威的。
可這下倒好。
呂飛竟然徑直坐到了角落裡,一點也沒有要逾舉的意思。
這倒是讓眾位有備而來的大佬們,一時不知該怎麼開口了。
呂飛心下暗笑一聲。
「一群老狐狸。」
只有背對著的呂慈好像明白了什麼,默默挺了挺脊背,彷彿在對呂飛說:
小子放心,看你太爺的表現吧。
片刻後,老天師主動開口打破沉默,進入本次會議的正題。
“這次王家強攻呂家,究竟是怎麼回事?呂家和全性勾結了?”
“勾結個屁。”呂慈言簡意賅。
“他王藹就是因為曾孫死了,心裡咽不下這口氣,想報仇。”
“想打一架就直說,找這些蹩腳理由,我都替他臊得慌。”
呂慈開口就是十足的火藥味。
半點不給王藹面子。
王藹即便已經落敗,但今天這場仗也是有備而來,對如今的王家來說。
輸得少,就是贏。
“什麼蹩腳理由,我分明就是得到了訊息,呂家和全性勾結,全性那天就是會去呂家,我這才帶人去的!”
呂慈冷笑:“哦?那你找到人了嗎?”
王藹不說話了。
呂慈哼了一聲:“假訊息張口就編,那是不是我也可以說你王家和全性勾結?!”
王藹的土豆腦袋漲紅:“什麼假訊息,我分明就是從你呂家人嘴裡知道的!”
呂慈更惱了:“那你的意思是,我呂家族人不想活了,自己往自己頭上扣屎盆子,求你們來屠村?!”
王藹拍著桌子一把站起來:“分明就是你呂家主動放出假訊息,想引我們前去,來個甕中捉鱉!”
呂慈也騰地站起身來:“你也知道你是王八!”
王藹:“?”
“吵架就吵架,你怎麼還人身攻擊?!”
“就攻擊你了怎麼的,土豆王八老胖子!”
“你個死刀疤臉,陰險狠辣老瘋狗!”
“你老王八!”
“你老瘋狗!”
“……¥&#@%¥!!”
一來二去,兩個百歲老人吵得不可開交。
什麼面子裡子,通通都不要了。
畢竟是關乎家族的大事,誰也不肯後退半步。
但凡抓住一點對方的弱項就開始猛烈攻擊。
尤其是呂慈。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早上跟著呂飛多吃了兩口早飯,這會兒罵得極其有精神,靈感嗖嗖就往腦子裡蹦。
其他十佬們人都傻了。
我是誰,我在哪,這是在幹什麼?
這倆人以前可從沒吵得這麼厲害過。
甚至都把幾十年前的黑歷史都翻出來開罵了。
短時間裡根本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會議廳很快就變成了菜市場。
吵得其他十佬腦瓜子嗡嗡的。
來之前大家知道這會是場硬仗,但也沒想到一開始就這麼硬啊。
倒是呂飛在旁邊一直老老實實坐著,雙手還乖巧放在了膝蓋上。
頗有一副讀書時的好學生模樣。
也不知是兩位百歲老人吵得太鬧騰,還是呂飛這副反差乖巧模樣太具迷惑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