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襄閉上眼好一陣子,卻發覺韓寒還沒有睡著的跡象。他捉住韓寒的手,低聲說道:&ldo;快睡吧,很晚了。你不是說明日還要下山?&rdo;聽見穆襄的聲音並沒有生氣,韓寒又想了一下,才低聲應:&ldo;嗯……&rdo;&ldo;明日事情辦完便早些回來。&rdo;穆襄說道。&ldo;好……&rdo;接著,韓寒便被穆襄摟進了懷裡。韓寒把頭枕在穆襄胸口,聽著對方的心跳,胡亂想了些東西,而後慢慢地睡著了。隔日韓寒攜金花與幾名弟子一齊下了山視察山下商號。韓寒的寒山派不像穆襄的寫意山莊行號遍佈大江南北,只有幾間賣酒、賣布、客棧等等營收可供寒山派日常開銷使用的店鋪。韓寒這回便是帶著金花去看這幾間小店。&ldo;今天可能無法即時回去,晚上便在客棧過一宿吧!&rdo;韓寒看著天色這麼說。韓寒本來以為能一日往返,但沒料到的是帶著金花逛市集時,金花看著人來人往的街市起了點興趣,以致於他多花了點時間在陪金花逛雜貨。現下天已晚,他們便入了鎮上屬於寒山派旗下的客棧,要了幾間房,先做休息。出門在外一切從簡,韓寒於是和金花同房。稍做沐浴清洗之後,韓寒先上床休息,而金花則把今日買來的一堆東西全攤在桌上,一件一件地把玩。韓寒開口說道:&ldo;你以前沒逛過市集嗎?買了那麼多東西。&rdo;金花斜睨了他一眼。&ldo;你說呢?&rdo;韓寒想了想。&ldo;也對!&rdo;金花從小是在清明閣長大的,清明閣是個殺手組織,那地方的消遣除了殺人以外,大概就還是殺人了。&ldo;你常逛市集嗎?&rdo;金花問。今天韓寒帶著他兜小巷逛茶樓,他感覺韓寒對這個鎮似乎挺熟悉。韓寒說:&ldo;以前常和阿襄來。寒山派山底下最近的市集就只有這裡,小時候阿襄只要來寒山,我們就會跑到這地方來。&rdo;&ldo;你和穆襄是青梅竹馬?&rdo;金花問。&ldo;嗯!&rdo;韓寒說:&ldo;從小一起長大的。&rdo;&ldo;……&rdo;金花起了點興趣。&ldo;你怎麼會喜歡上他?&rdo;&ldo;啊……&rdo;韓寒臉上紅了一紅。&ldo;就……就喜歡上了……我哪知道啊……&rdo;金花再說:&ldo;誰先挑明瞭的?&rdo;韓寒紅著臉低聲說:&ldo;你沒事問這些幹什麼?&rdo;金花哼了一聲。&ldo;愛講不講!&rdo;就在這時,屋頂上突然傳來&ldo;喀&rdo;的一聲輕微聲響。韓寒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目光灼灼望著頂上。金花低聲說:&ldo;我去看看!&rdo;隨即便閃身出了門外,查探去了。俄頃,金花慢慢地回到房內,說道:&ldo;沒瞧見什麼異樣,或許是貓還是老鼠跑上屋頂了吧!&rdo;四處都瞧不見任何可疑跡象,金花雖然狐疑,但還是這麼說了。&ldo;嗯,那就好。&rdo;韓寒說道。畢竟身處江湖,有時難免和人結下樑子,如今自己與弟子們又在寒山派外,這點小心還是必須要有的。但待金花勘查過後,韓寒懸著的心也落了下來。金花凝神聽著屋外動靜,曾經是名殺手,他的五感比尋常習武之人還要敏銳上三分,即便方才沒有察覺到任何跡象,但他總有一種感覺,似乎有誰正在附近。金花想著,莫非是穆襄尋來了?但若是穆襄,卻也不可能不現身才是。眼珠子轉了一轉,心裡一陣計量,便開口續了前頭被打斷的話題,說道:&ldo;你還沒回答我之前的話。&rdo;&ldo;唉……&rdo;韓寒搔了搔頭髮,重新躺回床上。&ldo;真沒什麼好說的,不過就是這樣那樣,然後就成現下那樣囉……&rdo;&ldo;他先開口說喜歡你的?&rdo;照今日穆襄對韓寒在乎的模樣看來,似乎是穆襄喜歡韓寒多一些。金花猜想。金花無聊地挑了挑一根碧玉簪子。玉簪色澤溫潤,手工細膩,雖然比不上在水月樓當小倌時看過的極品,但勝在買的人有心,收的人也高興。這桌上一堆東西,都是今日韓寒掏錢銀買給他的。韓寒在床上紅著臉支支吾吾地,沒有應聲。金花的手指玩得桌上的東西叮咯響,有意無意地朝屋頂上瞟去,而後裝做不在意繼續說:&ldo;我猜猜,是不是他喜歡上了你,而後強逼了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