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哲愷遺憾地撓了撓頭，他不像何月夕那樣會說話，也總是弄不明白別人迂迴含蓄的想法，他只能透過看畫來了解一個人。葉禹凡謙虛道：&ldo;我畫畫才小半年，畫得不怎麼樣。&rdo;卻不料他這句話，引得對面的兩人瞠目結舌。&ldo;你說什麼？&rdo;郭哲愷不敢相信，&ldo;小、小半年？&rdo;葉禹凡以為他不信，只得翻開速寫本，找了一頁純畫畫的給他看：&ldo;比你們的水平差得遠了。&rdo;兩人看了那幅看似隨手幾筆、並不特別的靜物速寫，都沉默了……才小半年，就能到這種程度了嗎？小半年，在葛欽舟的畫室裡，還在畫基礎幾何體呢！雖然只是簡單的素描，可是這筆法、這神韻，絕對不是一個初學者能有的實力！&ldo;……你以前都沒有學過畫畫？&rdo;何月夕問。葉禹凡沉默了兩秒，&ldo;以前&rdo;如果是指前世的話，應該有吧，譬如當時在畫具店看到周虎臣毛筆的熟悉感，以及在江雪教他如何構圖時，自己潛意識已有的一套作畫習慣……但所有這些，都是意識形態的。&ldo;以前，看過一些講畫畫的書。&rdo;葉禹凡只能這麼回答。何月夕：&ldo;沒有跟老師學習過嗎？&rdo;葉禹凡：&ldo;……嗯。&rdo;郭哲愷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就算被所有人稱為天才的他，也跟著葛老師畫了四年半才有今日的成績！別說他不特別，何月夕學畫學了六年，柏沐從小畫畫，傅廷信出生藝術世家也是打出生時就耳濡目染……可他們再厲害，在葉禹凡面前，也都變得平凡無奇了！這個只畫了小半年畫的人，就坐在自己面前，a國皇家學院的三年級學生，他們的同學！‐‐郭哲愷只想問，這個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泓韻集團葉禹凡不知自己的進步速度已讓面前二人震驚，亦沒有自視太高，只覺得畫技這東西，本就是熟能生巧的，現在尚在學習摸索階段，實在無法以對待&ldo;作品&rdo;的目光被欣賞。他收回速寫本，轉而道：&ldo;泓韻集團資助你們是無償的麼？&rdo;何月夕搖搖頭：&ldo;我們畢業以後要為泓韻集團工作十年。&rdo;葉禹凡：&ldo;十年？&rdo;何月夕：&ldo;嗯，他們的管理模式有點像娛樂公司培養明星，在畢業後的十年內我們隸屬於泓韻集團的藝術家組，我和阿愷在這十年中創作的所有作品都要由集團代理出展或銷售，集團收取盈利所得的百分之六十。&rdo;葉禹凡腦中稍一算，就得出了一堆資料‐‐何月夕他們現在三年級，在皇家藝術學院的學習時間至少是五年，按照每年30萬元的花費，一個人的培養成本是150萬元。他們若要為泓韻集團工作十年，每年盈利15萬泓韻才不會虧本，15萬佔60比值，畫作純收入至少要累積盈利25萬元，當然，這些計算還建立在人民幣不貶值的前提下。&ldo;有沒有規定你們每年必須要完成多少作品？&rdo;葉禹凡問。何月夕想了想，說：&ldo;好像是一個季度一幅。&rdo;平均下來每幅畫差不多要賣6、7萬……一幅畫能買這麼高的價格？都能抵得上他爸半年的工資了！葉禹凡：&ldo;我不太瞭解，現在像我們這樣的人，從皇家伊桑徐社員畢業以後，畫畫能賺多少錢？&rdo;&ldo;幾千塊到幾十萬不等吧，一般剛出道的畫家一幅畫能賣上十萬就很了不起了，最近國內最火的一個青年藝術家餘書硯，他的畫能賣到五十幾萬一幅！&rdo;何月夕有點嚮往，卻又不忘冷靜地自我分析，&ldo;不過葛老師說，我和阿愷的實力比餘書硯還強，否則泓韻集團不會花那麼多錢資助我們，何況藝術家的身價大都是隨著出道年齡增長的，等第十年的時候，說不定我們的一幅畫就能賣到上百萬了！&rdo;&ldo;上、上百萬？&rdo;葉禹凡驚了，他從來不知道畫畫居然是這麼個高收益的職業！就算不成名，一個月隨隨便便畫兩張，也夠活的了！何月夕：&ldo;我聽葛老師說，十幾年前的藝術商名聲不太好，藝術界市場很亂，藝術家們也都是魚龍混雜，有些畫了一堆狗屎的，都能漫天要價，畫得好的反而默默無聞，如果再早十年，葛老師才不會讓我們籤&lso;賣身契&rso;呢！這幾年藝術商集團有點上正軌了，比以前好很多，但想要把畫賣出去，還是離不開包裝和推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