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堂明何時受過這種奇恥大辱。
他正憤怒地想要反駁,就見紫衣客摸出幾根銀針,手法嫻熟地,在瞎眼男人身上施了幾針。
不過短短兩息之間,瞎眼男人居然站了起來。
且一掃方才頹勢。
紫衣客扔給他一把軟劍。
“我不用武器,只要你能用這把劍碰到我的衣裳,今日,不殺你。”
聞言,瞎眼男人差點仰天長笑。
僅剩的一隻眼睛,閃爍著猙獰的光芒。
“不殺我?你為了一個下賤的女人,偷襲害死老子那麼多兄弟,這事沒完!告訴你吧,老子最擅長的就是左手,現在劍在我手上,你給老子死!”
說著,瞎眼男人開始凌厲攻擊。
在場眾人皆緊握雙拳,心中暗自祈禱。
期盼他立刻把紫衣客砍死。
然而下一刻,他們的額頭開始冒出絲絲冷汗。
只見紫衣客的身法詭異莫測,在瞎眼男人的攻擊之下,身形宛若鬼魅一般閃躲。
別說能碰到衣裳。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瞎眼男人,他們連紫衣客會出現在什麼位置,都無法預判。
又是一劍猛然刺出。
這次,紫衣客似乎有所停頓,彷彿被劍意所牽制。
隨之傳來一聲悶哼。
徐氏幾人,都以為是瞎眼男人刺中了。
然而還沒來得及歡呼,只見瞎眼男人捂著手臂,痛苦地轉過身來。
他被砍掉手的右臂,一塊肉被片了下來。
沒人看見,紫衣客是如何做到的。
但這僅僅是個開始。
之後瞎眼男人的每一劍,都會被紫衣客準確預判,從而將劍身彈回來。
然後割掉他身上某處的一片肉。
分明是刻意殘忍地戲弄。
就這樣,瞎眼男人悽聲慘叫著,逐漸變成一個血葫蘆。
到了後來,瞎眼男人已經沒有絲毫反抗之力,也依然被剃成一個骨頭架子。
整間被佈置得極為豪華的正廳,早已被血染得猩紅。
眾人抖如篩糠。
紫衣客緩緩現身,渾身連一個血點子都沒沾到。
反觀其他人,已是滿身腥臭不堪。
他一腳將沾了血的軟體,踩得粉碎,然後邪笑著掃了一眼眾人。
“我只聽命於夫人,若有誰膽敢欺辱她……”
他的話沒說完。
眾人卻明白他的意思,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直透心脾。
徐氏下意識嚥了口唾沫,顫顫巍巍點頭。
“您說的是……您放心,我們都是棲月的家人,怎會欺辱她呢?您多慮了。”
紫衣客出了正廳,走到一處茂密的景觀林旁,漠然開口:
“仔細去查樂安侯府。”
“是,主子。”
正廳之中,等紫衣客走遠,幾人才敢大口呼吸。
尤其是樂安候夫人。
大概是巧合,紫衣客削了瞎眼男人全身的肉,卻獨獨留下了那半張臉。
而且就正對著她,一隻眼睛死死盯著這邊。
她從頭到尾,都沒敢睜眼。
因為她認出來,這是她家侯爺養的暗衛,今日奉命去抓梁棲月。
現在看來,梁棲月顯然遇到了紫衣客,才得以逃脫
可侯爺生氣,她回去又該怎麼辦……
正在這時,徐氏握住樂安侯夫人的手。
動作中透著一絲關切。
“你已經不年輕了,若是不想想辦法,你還能受幾年你家侯爺的虐待?”
樂安侯夫人一驚。
“您、怎麼會知道這些?”
徐氏看著滿屋子的慘狀,強忍著不適,讓下人們進來,趕緊把這裡收拾乾淨。
她今日叫樂安侯夫人過來,怎會只是品茶。
原本想著先套套近乎。
但是經過這麼一出,她現在腿和腳又癢又痛,只想速戰速決,回去休息。
徐氏憐憫地看樂安侯夫人一眼,嘆了口氣。
“我家麟兒……從前確實是吉星,這些都是仙人在夢裡告訴他的。你只需知道,現在我有一個法子,能讓你脫離這個泥潭,或者讓你家侯爺不再虐待你。”
樂安侯夫人一聽,連忙反握徐氏的手。
“此話當真?”
“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