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棲月內心深處認定,蕭憫不會害她。
但是她想要知道,他……到底為什麼會改變初衷。
聽到她的問題,蕭憫低下頭。
儘管他的雙眼依舊被那條髮帶所遮擋,但是梁棲月卻感覺,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那層束縛。
和她對視著。
他似乎有很多話想說,可過了許久,卻只是一笑。
然後俯下身,替她放平了枕頭。
讓她躺得更加舒適。
梁棲月迅速洞悉了蕭憫的意圖,於是伸出手緊緊拉著他的手臂,想要阻攔。
但她的力量對於蕭憫來說,實在微不足道。
他一隻手落在她的頸側,替她將凌亂的髮絲輕輕順開。
“睡吧。”
話音剛落,梁棲月只覺頸側一麻,隨即陷入黑暗。
等到她再一睜眼,天已經矇矇亮了。
她下意識揉了揉脖子,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惱怒。
“怎如此獨斷不講理……”
正在這時,蘇合也揉著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
“小姐,誰這麼早惹您生氣了?”
梁棲月搖了搖頭。
“咱們先用了早飯再過去,不然,一會兒怕是顧不上了。”
“好的小姐。”
與此同時,住在承恩侯府的賓客,也陸陸續續起來。
一想到即將品嚐到周御廚,親手烹製的餐食,他們一點睡意都沒有了。
可當他們進入園中,只有徐氏幾人。
全然沒看到周御廚的人影,連飯菜的香味都沒聞到。
李夫人見狀,上前狐疑開口:
“老夫人,這些丫鬟怎麼還站在這裡,不去幫忙準備,好趕緊開宴?”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附和。
若不是為了周御廚,他們才不願在別人府上住一晚。
徐氏自然是不敢怠慢。
她朝人群中張望,而後疑惑開口:
“棲月呢?周御廚原本是在湖寧的一品樓做事的,才隨我們回到京城。他說要跟棲月敲定早上的菜式,才肯動手烹製呢。”
徐氏瞧著眾人因她的一番話,全都皺起眉,心中暗自得意。
這麼多人,得吃她們多少食材?
反正從一開始,她就沒想著要招待這些人。
把他們留在府上的作用,只是為了見證梁棲月悽慘的下場而已。
順帶著,還能讓他們知道,今日品嚐不到周御廚的手藝,只能去怪梁棲月。
然而,徐氏想錯了。
李夫人看著她,面色不虞。
“老夫人,昨天您信誓旦旦地,說周御廚現在您府上做事,因此把我們留在府裡。只是過了一晚上而已,周御廚又要夫人鬆口才行了?”
聞言,徐氏笑容一僵。
她這才發現,不光是李夫人,其他人也都看著她。
在等她給一個解釋。
徐氏心中暗罵,那破鞋怎麼和這些人的關係,變得如此親近了?
不過,這都是次要的。
等他們看到那破鞋的樣子,看她們誰還敢替她說一句話。
徐氏想著,臉上擠出一個笑。
“周御廚確實是這麼說的。總之,咱們先去找棲月吧,她每日起來都在自己院子裡待著,不去找她的話,她怕是不會出來。”
說著,徐氏率先帶著眾人,往梁棲月的院子走。
此時梁棲月正在院子裡,悠然制著香。
蘇合著急忙慌跑回來。
“小姐,徐氏帶著一眾夫人們來了,有近二十人。”
梁棲月不慌不忙地開口:
“放心,徐氏不會帶她們來這裡。”
在徐氏眼裡,她在那個廂房之中被虐待一整晚,早已奄奄一息,站都站不起來。
怎麼可能有力氣,跑到別的地方?
等到她制完手裡的香,才拍拍衣裳站了起來。
“走,去看看。”
梁棲月這處院子當真極大。
院內一角,竟還巧妙地佈置了一座觀景山。
她坐在山上的涼亭裡,俯瞰著下方。
不久,便見徐氏步履匆匆進來。
一進來,徐氏就在廂房那邊高聲呼喊:
“棲月,你可起來了?周御廚還等著你商議菜品呢。若你不想與大家一同用膳,待會兒我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