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眾人,儘管大多都在替侯府說話。
卻沒人敢直接點破,此事和樂安侯有關係。
畢竟,這中間的糾葛,恐怕不僅僅牽涉到樂安侯府一家。
葉家和梁家亦無法獨善其身。
在尚未摸清他們態度之前,稍有不慎,便會引火燒身。
徐氏自然也看出,她們只敢嘴上說幾句。
她用手帕沾了沾眼角,假裝擦去並不存在的淚水。
心中卻暗暗咒罵她們的無能
於是,她給宋堂明使了一個眼色。
讓他親自進去,把梁棲月從裡面拖出來。
看來還是得讓梁棲月開口。
這樣才能暫時地,徹底堵上所有人的嘴。
最終,她要在中秋盛宴上,給梁葉兩家,和樂安侯府致命一擊。
宋堂明看出徐氏的意思。
但還沒等他走到門口,管家賀閒匆匆走了過來。
“老夫人,史太傅和於大人來了!”
徐氏一聽,頓時喜出望外。
“二位大人竟一同到訪?快,快請他們進來。”
話音剛落,徐氏察覺到周圍古怪的眼神,立刻反應過來。
她似乎有些太迫不及待了。
還沒想好該如何彌補,李夫人皺眉開口:
“老夫人,這怕有失妥當吧?發生這種事情,無論如何都是您的家醜,藏都還來不及,怎還要把外男也往進領?而且您這府上的管家也忒沒規矩,夫人的院子,竟是想進就能進。”
此話一出,所有人看著徐氏的眼神,更加奇怪。
“是呀,一大早就領咱們來世子夫人的院子,莫名其妙的。湖寧也是數一數二的大城了,怎的從那裡過來的侯爵,竟如此……”
“我不信梁家的女兒,能做出這種事。哪有婆母帶著外人捉姦的,任誰看都會覺得蹊蹺吧?”
“你們什麼意思,難道侯府會故意在這種日子,害世子夫人與別人通姦不成?開什麼玩笑,這種百害無一利的事情,你們誰會做嗎?說不定啊,就是梁棲月得不到夫君的歡心,想找些樂子,是你們都想得太複雜了。”
徐氏聽聞,已經有人開始為梁棲月說話了。
她臉色立刻難看起來,沉聲開口:
“我們侯府歷來以武立家,規矩或許粗獷了些,比不得你們這些京中的家族。即便這樣,暫住在侯府上的女子,都懂得禮義廉恥。我之所以要讓兩位大人進來,還不是因為梁棲月的背景,比我們侯府大得多,這才想討個公道!”
說完,她不再管其他人的反應,直接讓賀閒請二位進來。
不過正如她所料。
自她義正詞嚴地說完這番話後,果然沒有人再為梁棲月說半句好話。
徐氏見狀,輕蔑地低哼一聲。
很快,史徊和於承志兩人,還穿著官服就進來了。
一看就是下了早朝,連家都沒回,直接便來到了承恩侯府。
兩人進來之後,先是四下看了一眼。
沒看到他們要找的人,這才將視線轉向徐氏。
“老夫人,昨日我們兩個都公務繁忙,沒能赴宴。聽聞今日還有半天的時間,特來拜訪。”
於承志說著,眼睛仍舊在四處遊移。
還有史徊史太傅,自始至終都沒跟徐氏說話。
如果說於大人武將出身,也沒注意這些禮儀的話,那史太傅的態度也不合常理。
這位新上任的太傅,其古板程度,絕不遜於昔日的梁太傅。
難不成,跟侯府有過節?
然而這些微妙的細節,徐氏沒注意到。
在她眼中,史徊與於承志兩人對她畢恭畢敬,連官服都未曾換下便前來拜訪。
這種程度的尊重,是理所當然。
徐氏心中得意極了。
於是她當著二人的面,又抹了一把眼淚。
熟稔開口:
“史大人、於大人,真是對不住,您二位一過來,就撞上這檔子事。可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此事牽扯甚廣,才想讓二位為侯府主持公道。”
史徊聞言,揹著手打量她一番。
“什麼事牽扯太深,要讓我們給侯府做主。何意?”
徐氏不想讓史徊也覺得她侯府沒規矩。
因此,她叫宋堂明退到一旁。
再讓吉嬤嬤和白少微一起進去,將梁棲月抬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