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瑾在屋內仰面朝天躺著。
她內心十分矛盾。
來湖寧之前,她從兄長口中,聽過不止一次梁棲月這個名字。
因兄長志存高遠,一直想站到更高的位置。
所以他在一個月前,結識了與樂安侯府關係匪淺的人,就是承恩侯府的吉星,宋賜麟。
自從那之後,兄長經常罵梁棲月不是東西。
苛待養子,清閒時寧願制香,也不願給予孩子應有的教導和關愛。
這難道有什麼不對?
不過區區養子,主母高興就用些心思培養,不高興就打發到一旁作罷。
總歸又沒餓死他,不是嗎?
倒是宋賜麟,他是如何與兄長建立起聯絡的?
可見他的心機,遠比尋常這個年紀的孩子,深沉得多。
相反,梁姐姐卻慷慨地給她指點迷津。
多麼坦誠大方。
想到此處,董瑾從床上坐起來。
“不對,那宋賜麟肯定說謊了,梁姐姐為人絕不是他說的那樣。就算是要讓兄長不高興,也得斷了他們二人的交情。”
董瑾嘴裡嘀咕著,準備去找董御。
一出院子,就看到董御正好迎面走來。
他的身邊,還跟著宋賜麟。
兩人似乎有什麼急事,邊走邊交談著,往張興德的府宅方向走。
誰都沒看見她。
董瑾一看到宋賜麟,抬腳跟了上去。
等他們進入府中,她才快步跑到守著大門的侍衛面前。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侍衛一看是她,立刻放行。
她輕手輕腳靠近棋室,聽裡面的動靜。
“張大人,這是我們的仙人醉得來的訊息。京城中,從沒有千香夫人這號人。至於那位神秘女子,儘管她一直蒙著面紗,卻也能看出,她十分護著那個千香夫人。因此,我敢斷定,她們兩人長久以來一直同行。”
“那小兄弟的意思是?”張興德問。
“沒錯,張大人,您不用瞻前顧後怕得罪人,她們什麼身份都沒有。就算是來自其他地方的大家族,也不會為了兩個沒本事的女人,和您作對。”
話音落下,棋室陷入了寂靜。
隨後宋賜麟開口勸說:
“張大人,這確實是千載難逢的機會。現在京城裡的香坊,如今京城的香坊如雨後春筍般湧現,就連仙人醉也在爭搶人才。董香師已經向京城內,眾多享有盛名的自由香師發出了邀請,希望他們能前來觀賽。若您能助仙人醉一臂之力,樂安侯大人必定會對您刮目相看。”
這次,張興德爽快地應了下來。
“你說得有理,那咱們具體怎麼做?”
董御自信滿滿地答道:
“大人,此事我已有萬全之策。明日,將有十多位香師匯聚此地,屆時您只需宣佈這場比試將由您親自坐鎮,定能吸引湖寧全城矚目。我所求唯有香方,以及這些香師能加入仙人醉,其餘的好處,盡歸大人您所有。”
聽完董御的計劃,張興德一連說了三個好。
最後再次確認了一遍:
“不過小兄弟,你對比試有把握嗎?要是輸了,豈不是給他人做了嫁衣?”
只聽董御笑了一聲,充滿自信與不屑。
“您未免太小看仙人醉的香師了,她們二人加一起,我都還不放在眼裡。若是沒把握,我又怎會白紙黑字簽下合約?放心,保證贏。”
宋賜麟也連連附和。
他們二人,一個是仙人醉的香師,一個是心寧寺算出的吉星。
你一言我一語,打消了張興德所有顧慮。
聽到此處,董瑾臉色已經冷了下來。
她回到住處,等了一個多時辰,才等到董御滿面春風地回來。
“哥哥,你們怎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董御聞言一怔,隨後誠懇道:
“既然你聽到了,我也不再瞞著你。小瑾,這是咱們絕好的機會,現在全國的香師都在往京城跑,如果我們不搶先一步,就會被別人踩在腳下。她們在湖寧這種地方,要那麼多香方有什麼用,自然是咱們更需要啊,小瑾。”
聞言,董瑾像是第一次認識兄長一般,睜大眼睛。
“但那不是咱們的!你用這麼卑劣的手段對付她們,可有想過,這根本不是香方的事情,你會逼死她們!”
見騙不到她,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