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立刻引起軒然大波。
所有人都難以置信地看著方勳,第一次真正認識他一般。
其中有人驚愕之餘,腦筋有些轉不過彎來
他朝旁邊人問道:
“方才樂安侯夫人所言,是說她助樂安侯得到梁棲月?這話是何意?難道說,樂安侯的真正目標從一開始就是梁棲月,而晴雨不過是陰差陽錯之下,替梁棲月擋了這一災?”
話音剛落,旁邊的人立刻介面道:
“我覺得你說得沒錯。承恩侯府辦喬遷宴那天,我就在場。當時宋老夫人的行為頗為蹊蹺,天剛矇矇亮,就帶我們闖了梁棲月的院子,並且還讓身邊的嬤嬤進去喊人。那嬤嬤出來時,言之鑿鑿地稱屋內之人為梁棲月,但後來把人抬出來,分明是晴雨那丫鬟。”
“是啊,現在想來,宋老夫人不帶咱們去主屋,直接停在廂房附近就很古怪。而且看到被抬出來的人是晴雨之後,她跟管家兩個人,那悲痛的反應我看著不像作假。你們看看,今天她是不是把管家和晴雨都帶來了?”
此時方勳已經面如死灰。
他頹然跪在地上,塌著肩,不停被樂安侯夫人推搡著。
彷彿瞬間老了幾十歲。
徐氏見狀,也知道大事不妙。
連方勳都毫無辦法,一股涼意瞬間竄到她頭頂。
她和宋堂明幾人也跪在地上,以頭搶地,牙齒都在打戰。
一時想不明白,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明明小雨喝下了避子湯,而且所有大夫都說,她根本就沒有懷孕。
可這到底……
徐氏額上冷汗滴在地上。
她覺得,這一切都太過巧合。
今日她找梁棲月,想要多帶幾個下人進宮時,梁棲月出乎意料的通情達理。
還有這出自葉家香坊的香。
為何所有人都能用,偏偏懷有兩個月身孕的女人,需要提前服用丹藥。
難道兩個月之後,腹中的胎兒就強壯無比不成?
墮胎藥、那些大夫、讓她多帶下人、馥髓香……
徐氏猛地抬起頭,死死盯著梁棲月。
這賤人,一切都是她安排好的!
梁棲月早就知道晴雨懷了孕!
不對……
那麼也就是說,梁棲月也早就知道她們的計劃?
她還知道些什麼?
晴雨的身世……甚至,當年的事情?
徐氏眼中的憤怒瞬間熄滅,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慌不安。
正在這時,梁棲月似乎意有所感。
她手裡還穩穩端著茶杯,轉過頭來,唇瓣微啟,無聲做了個口型:
這份大禮,喜歡嗎?
看到她的舉動,徐氏心中,猛地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
此時,在場的一些人,他們沒有赴喬遷宴,自然也有持不同意見的。
認為那些說辭,不過是片面之詞罷了。
就在爭論之聲越來越大之時,皇帝聲音忽然響起:
“好了!”
簡短有力的一句話,瞬間將場中的嘈雜聲壓了下去。
隨後,皇帝看向蕭憫。
“蕭愛卿,關於此事,朕相信你定還查到了其他證據吧。”
此話雖是問句,但皇帝的語氣十分篤定。
顯然,他此時除了蕭憫,誰都不信。
然而蕭憫沒有說話。
他只一拍手,溟部的人立刻出現,將手裡的兩卷奏本呈給皇帝。
看到來人,所有承恩侯府的人,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這是……虞棋!?
之前他以虞時弟弟的身份,在侯府做過一段時間的府醫。
這麼看來,虞時定然也是溟部的人!
宋堂明目眥欲裂。
梁棲月這個該死的賤人,竟然敢同時與兩人糾纏不清!
真是下賤坯子!
更讓他憤怒的是,蕭憫那個閹人,竟然對梁棲月也如此特別!
想到此處,宋堂明計上心頭。
他立刻湊近徐氏,咬牙切齒地,低聲說了他的妙計。
徐氏聽過後,差點激動地哭出來。
“沒錯,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是我們現在唯一的活路了!”
與此同時,溟七的聲音被內力裹挾著傳出。
傳遍整個宴會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