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梁棲月像小時候一樣,依偎在葉蘭昭的身上。
前世她真的太傻了。
因為愧疚,她不知該怎麼面對母親,連見面次數都少了很多。
殊不知,那樣會造成更多的傷害和遺憾。
葉蘭昭拍拍她的手,慈愛地笑著:
“你現在已經是為人之母了,在孩子面前還是要注意些儀態,不然成何體統?”
話雖這麼說,卻絲毫沒有讓梁棲月起來的意思。
乘風坐在對面。
他臉上滿是認真,搖了搖頭。
“外祖母,風兒覺得這樣很好。風兒每日都和母親在一起,但是母親一年卻只能見您幾次,她想您想得緊。”
在梁棲月面前,葉蘭昭永遠沒有對外那般雷厲風行的一面。
她一下就被乘風說服了。
過了一會,葉蘭昭想到了什麼,語氣中帶著一絲擔憂:
“你和靈樂郡主鬧矛盾了?你們出來之前,她獨自來找我,放下一些東西,就帶著丫鬟婆子走了,說是要到莊子上住一段時間,散散心。平常你們兩個不是經常在一起嗎,還有紫述那丫頭呢,怎麼沒一起跟著?”
她一直不放心,生怕梁棲月在侯府受了什麼委屈。
所以一切事物的轉變,在她眼裡都不尋常。
梁棲月早就猜到母親會有諸多疑問。
她想了想,避重就輕地告訴她,自己和宋含玉只是暫時鬧了些矛盾。
不過宋含玉暫時離開也好。
免得發生什麼,她兩邊為難。
“至於紫述,她這些日子受了風寒,我就讓她留在府裡,盯著下人們幹活兒、收拾靜園呢。”
實際上,是紫述不放心意嬤嬤。
怕她們都要是走了,將她和妙音這些時日調製的香粉,或是其他什麼東西翻了出去。
馬車開始晃悠起來,撩開簾子一看,已經到了湖寧城邊。
前面就是為梁家冢修建的蓮池。
到了地方,蘇合與車伕合力卸下供品,恭敬地擺放在墓前,隨後他們退到一旁,守候在馬車邊。
葉蘭昭祭拜後,梁棲月也取出三炷香。
點燃,跪在碑前。
她深深叩拜,心中默唸:
父親,女兒自知過錯深重,害人害己。
女兒不敢求父親原諒,只求能帶著乘風離開沼地,讓惡人終自嘗惡果,以此稍稍補償一二。
三個頭磕完,梁棲月起身。
卻看到母親正看著她寫的表文愣神。
“這字凌厲蒼勁,力透紙背,和你爹的字簡直一模一樣。”
聽這麼一說,梁棲月才注意到。
她的字是父親一手教的,從前就很像,卻一直寫不出父親的精髓。
仔細想來。
直到她遭遇前世種種,重生之後忽然就悟到了。
“娘,”想到前世,梁棲月取出遠香竹,“最近世子他們的遠香樓,在湖寧傳得沸沸揚揚,您可有所耳聞?”
提起這個,葉蘭昭蹙起眉。
“你不提我都忘了,世子他們到底在做什麼?就算是有自己的食材供應,也不能將菜價壓到如此之低。我看了他們定的菜譜,幾個創新確實令人眼前一亮。但有幾樣食材,在咱們國家價格太過高昂。”
“不過,咱們國家用藥材,和別國換了一些菜種。你外祖母得到幾枚,已經在種了,估計再過兩三年,市場上的價格就能下降五成左右。”
聞言,梁棲月有些驚訝。
她沒想到,不過是兩三年的變化,就能影響這麼多。
想來,宋賜麟也忽略了這一點。
葉蘭昭稍加思索,遲疑道:
“這種生意,只靠酒樓是做不成的。確保食材的低價與穩定供應至關重要,整個安國,唯有京城的葉、王兩家能夠做到。而且他們的這個竹片,怎麼像在套咱們家的銀子呢?”
“因為就算是三年後,咱們葉家做這個生意,也不可能把價格壓到這麼低。除非他們是想短時間內,獲得大量的銀子。你跟我實話實說,侯府是不是遇到麻煩了?”
梁棲月趕忙安撫葉蘭昭。
“放心,娘。他們用的都是他們自己的銀子,和咱們家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們若是求到您的面前,您也別接濟他們。吃點苦頭,才能長記性。”
回到馬車上,葉蘭昭在認真思考這個生意的事情。
而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