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的禍害,倒是早點死了乾淨。」齊桓氣得牙都癢癢,然而卻也無可奈何,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齊柏的條件。+++++聖上下旨申斥金文侯爺的訊息一傳出來,段易書便再也坐不住了。之前他去候府中見金文侯,對方卻讓他安心等待,只說皇上不會是非不分。然而如今看來,他和金文侯還是遠遠低估了齊柏的能量。「娘……金文侯爺派人來找我,要我過府一趟,您在家裡安心等著,我……回來給您買烤乳鴿吃。」一大早,段易書就含淚拜別母親,腹中千言萬語,可是他怕一說出來,便會情不自禁的痛哭出聲,因此只勉強鎮定的說了兩句,便徑自出了門。來到金文侯府門前,只見素日裡車馬繁華的侯府此時卻是門前冷落。而這一切,全都是因自己而起。嘆了口氣,上前將一封書信交給家丁,囑咐他務必轉交給金文侯爺。然後他看著那家丁進了大門,才轉身木然的嚮明親王府走去。明親王府內的書房此時就好像是颱風過境一般慘不忍睹。桌子被踹翻了,椅子被踹翻了,花瓶砸碎了七八個,總之室內唯一完好的一樣東西就是段易書當日畫的水墨荷花鴛鴦圖。幾個丫環和小廝欲哭無淚的收拾著,這時總管莊雲指揮著一群人抬著嶄新的沉香木大書桌和幾張檀香木的椅子還有一些花瓶古玩等走了進來。「紅霞,齊鵬呢?王爺可出府了嗎?沒出府的話,這些東西還是暫時不要擺進來得好。」開玩笑,這可是皇上賜下來的,全國也不過只有皇宮裡和這王府裡的一套而已,沉香木的書桌檀香木的椅子,那何止是價值千金啊?價值萬金還差不多。「沒出府,聽齊鵬剛剛打發小廝來報信說,王爺前往臥房出氣去了,莊管家您看還要不要往裡擺?我們剛收拾出來的。」「算了算了,再等等好了。」莊管家後悔自己把這些東西拎出來了,早知道就把庫房裡那幾張黃花梨或者是楠木的桌子先拿出來,只是……他算著那段公子也差不多要過來了吧?只要他一來,王爺心情自然好,書房裡若不用這樣的極品,怕自己這個總管也會挨訓斥,當總管不容易啊。莊雲正在這裡哀嘆著,就見一個小廝飛跑過來,大聲道:「段……段公子來了,在門外求見王爺……咦?王爺呢?莊管家你怎麼帶了這麼些桌椅過來?」「滾,這時候倒還有心思好奇,還不快去後院臥房告訴王爺呢,就說段公子求見。」莊雲的老臉上立刻綻開花一般的笑容,摸著鬍子嘿嘿笑著,忽聽丫環們問他這桌子到底要不要擺進去,他大手一揮:「擺,趕緊著,擺完了快收拾一下,王爺馬上要用書房。」這些桌椅古玩都是已經擦拭好的,因此簡單收拾了一下,書房便重新恢復了華貴精美。果然,不一會兒,齊柏就匆匆忙忙過來了,雙眼凝望著遠處,隨即他面色一整,坐在了書桌後的沉香木椅子上,伸手摸了摸面前如一張小床大小的書桌,他微微一笑,點頭道:「果然是好東西,這香味兒當真怡人。」段易書也就在此時到了門口,看他邁步進來,齊柏完全不復之前在這書房中大肆破壞時的氣急敗壞,而是好整以暇的道:「段大人撥冗前來,可是有什麼賜教嗎?」真能裝啊。眾人心裡紛紛不齒,暗道剛才不知是誰在這裡邊砸椅子邊嚎叫說:「怎麼還不來?為什麼還不來?」這會兒卻裝的沒事兒人似的。「王爺給我的兩條路,我已經選好了。」段易書握緊拳頭,用盡全身的力氣才控制住自已沒撲上去和齊柏拼命,他垂下視線,輕淡地道:「只是……我有一個條件,若是王爺不答應,那段某人寧可負了母親的養育之恩,粉身碎骨也決不屈從。」齊柏當然知道他要的是什麼條件,微微一笑:「你是在為金文侯府的事情操心吧?放心,不過是那張智宇言語間得罪了我,倒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本王最是大人不記小人過了,這就命人放他出來便是。」「還有一件事。」段易書的呼吸微微急促起來,但是他旋即就屏息斂氣,淡然道:「我若來府中為奴,我母親勢必無人照顧,所以……我要白天在這裡做事,晚上要回家……」他不等說完,齊柏就猛地眯了眼睛,一股殺氣從他身體中磅礴而出:「你的意思是說,你要賣身為奴,然後……晚上還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