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環聽秋玉這樣說,也覺有理,嘆了口氣道:「也不知道王爺是怎麼了,京城裡哭著求著想進王府的男女還少嗎?這位段公子看上去也不過就是俊秀文雅了一些,也不是什麼難得的,人家不願意,何必這樣苦苦相逼……」「閉嘴,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命長?這種話也敢出口。」秋玉瞪了小丫環一眼,讓她吐了吐舌頭,就連忙退下去了。且說齊柏從皇宮出來,想著段易書這時候大概也醒了,昨兒折騰了他半下午加上半夜時光,好在自己早起時替他抹了些藥膏,只怕也要將養些日子。想到此處,就不由得懊惱,暗道自己也是色中的高手,什麼樣的傾城絕色沒有見過?只是昨兒不知怎麼了?竟完全沒有自制力,也忘了段易書是初次承歡,到底將他傷的不成樣子。因走到宮門處,恰好看見太醫院的王太醫迎面走來,齊柏心中一動,忙上前攔住了,微笑道:「素聞王太醫是治療風寒的聖手,恰巧我府裡有個人患了風寒,不若你這就和我走一趟如何?」王爺有命,王太醫哪敢不從,於是提著藥箱和齊柏回到王府。這裡齊柏帶著大醫急匆匆來到臥房,秋玉忙迎上來,就聽他問道:「易書呢?可是還在睡著?」看見自家王爺那一臉渴望的眼神,秋玉就覺著頭皮發麻,只好硬著頭皮福了一福,輕聲道:「段……段公子一早……就走了,就在……在王爺進宮後不久。」「你說什麼?」齊柏皺了皺眉頭,似是有些不敢相信:「他走了?怎麼可能?他還病著,身體也受了傷。」「王爺,奴婢哪裡敢騙王爺,千真萬確,段公子確實走了,奴婢也曾相欄,可是他說……他說王爺說過,只要他隨傳隨到就好。」「他說的你就信?」齊柏驀然大吼一聲,氣得在地上轉了兩個圈子後,一腳就把身旁那張八仙椅子給踹成了碎片。王太醫在一旁大氣兒也不敢喘一口,其他的小廝丫環根本就不敢喘氣兒了。忽聽齊柏大吼一聲:「齊鵬。」「哎,爺,奴才在這兒。」齊鵬忙從人群中鑽出來,心想媽呀,這不是要拿我出氣吧?「去裁縫鋪,把人給我抓回來,帶幾個侍衛。」卻聽齊柏從牙縫裡陰森森擠出了幾個字,想了想又道:「不許傷他,掉了一根頭髮,你這大好頭顱爺就收了。」「是是是。」齊鵬連忙答應著,心想我的爺哎,您這是要唱哪一齣?要抓人,還不準傷了,也幸好那段易書是個文弱書生,不然我也不用去抓了,直接把這狗頭摘了給您就是。+++++從段易書失魂落魄步履維艱的回了裁縫鋪子那一刻起,閱歷豐富的掌櫃便知道在他身上發生什麼事情了。使眼色不許好奇的夥計們湊過來問,他親自扶段易書到火爐前,在椅子上鋪了厚厚的墊子,才扶著他讓他小心坐下,一邊長嘆了口氣,拍了拍段易書的肩膀。這種事也瞞不了人,何況是眼光毒辣的掌櫃。段易書沉默了半天,才澀聲道:「我昨晚沒回家,我娘那邊……」他不等說完,掌櫃的就飛快道:「放心吧先生,老太太那裡我讓賤內去照顧了一夜,只說今夜要趕工,老太太也沒起疑心。」段易書點點頭,母親雖然耳朵和眼睛都不好使,卻是個精明人,他心裡只擔憂這個藉口瞞不過去,可即便瞞不過去,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但願孃親能看開一些,不要因此熬壞了身體。「掌櫃的,我想回去一趟……」段易書越想越坐不住,剛要起身,便聽掌櫃的低聲道:「先生還是安心在這裡吧,您這會兒只怕走路都不靈便,能撐到回去嗎?可也有二三里的路呢,若是痛苦不堪,豈不是更讓老太太疑心?倒是將養一下的好。」段易書一愣,想了想自己回到這裡已是千辛萬苦,只怕還真是沒辦法回家了,救在剛才,他從王府回鋪子的路上,甚至都幾度認為自己會昏迷過去。一念及此,只好微微嘆了口氣,點頭道:「好,我知道了,我就在這裡坐一會兒。」「哎,行,您就在這兒歇一歇,等一下去裡邊裡躺一下,這人生在世,都是要受一些磨折的,唉!先生萬萬要看開一些才好啊。」段易書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點頭道:「我明白,多謝掌櫃的。」於是店裡的氣氛便沉默下去,段易書倚著椅子上的靠墊,身前是暖暖的火爐,加上他昨日體力透支太厲害,如今風寒又加重,因此只是迷迷騰騰的想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