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只不過爺,咱們府裡要……這樣的人做什麼呢?」齊鵬心想這真是邪門,剛剛我看得血脈賁張恨不能親自上陣,我們這位色中餓鬼的王爺竟是巋然不動,這會兒卻又要買人買東西,可不是邪門呢?一邊想著,便要出去辦事,忽然只聽「撲通撲通」兩聲,回頭一看,卻是那兩個頭牌,跪在齊柏面前不停磕頭,大聲道:「求爺把我們買了去吧,這些道道,再沒人能比咱們更精通的……」「大膽,爺的事兒你們也敢幹涉,皮酸了是吧?」兩個大漢一下子就急了,下來就要拽著那兩個赤著身子的頭牌出去,他們心裡也清楚,這兩棵搖錢樹是看出了齊柏的身份不凡,才敢賭命一搏。不然的話,他們說什麼也不敢這樣大膽,若是讓鴇母知道了,綁在那木馬上操個兩天兩夜,可是生不如死的滋味。齊柏眼睛閃了一閃,想到段易書的清高風骨,似乎也該在他身旁配這樣兩個俊俏的人,若是配了那猥瑣的男人,替他做這些,莫說他心裡怎麼想,就連自己都覺著太不般配。因便伸手一攔,對一隻腳踏出門外的齊鵬道:「成,便是他們兩個了,你和鴇母說一聲兒。」然後又對那兩個小倌兒道:「從此後便改了名字,你叫清風,你叫明月,現在趕緊穿上衣服,隨著齊鵬去挑東西吧,若是遺漏了‐樣,別怪爺將你們退回這裡,到那時,是昇是死我可不管。」清風明月忙答應了,穿好衣裳,一顧不上腰肢痠軟腿腳無力,就跟著齊鵬走了出去。這裡齊柏來到走廊上,漠然看著樓下穿梭往來的人群,一雙眼中深邃如海,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不過這副形容若是讓他那些狐朋狗友看到,指不定要驚訝成什麼樣子。入冬了,天氣漸漸寒冷起來。明親王府有事連續許多天沒有再叫段易書過去,這頻率慢慢冷了下來,倒是一件好事,尤其今日段易書早起就覺著有些著涼,到店裡喝了一碗薑湯,兀自覺得有些同重腳輕。天上下著雪珠兒,來店裡的客人也少,所以掌櫃的便讓段易書靠著火爐坐著歇著,一邊與兩三個夥計天南地北的閒聊著。正聊得高興,只見門簾一挑,掌櫃的一看見進來的人,心中就咯噔一下,忙迎上來道:「齊管家?可是王爺又要做袍子?上次兩件狐皮大氅不甚滿意嗎?」齊鵬拍了拍身上的微雪,不耐煩道:「少廢話,狐皮大氅不錯,這回是要做兩身羽緞披風,冬日裡沒什麼事兒,進宮次數多些,自然要多備幾身衣裳。」說完眼睛往段易書那裡一溜:「怎麼?今兒身子不舒服?」「是,段先生晨起就有些傷風,管家您看,是不是通融通融,今兒就別讓他出去了,頂風冒雪的,只怕是傷風又要加重一些。」掌櫃的客氣和齊鵬打著商量,卻見他臉上難得的泛起同情之色,搖頭道:「唉!他也是可憐。」掌櫃的還以為這次有門兒,正要謝他,卻聽他話鋒一轉道:「不過王爺的命令,誰敢違背?一旦惹怒了王爺,就是金文侯府,也未必護得了他吧?帶病去趟王府,總比數九寒天的因為沒了活計而受凍受餓好,你說是不是?」掌櫃的笑容僵在臉上,只因為段易書驕傲,所以金文侯除了能給他一份工作外,所有饋贈他盡皆不要:一是清高,二則也是怕為金文侯府惹了那些王公貴族的記恨,以至於到現在,這大才子還是家徒四壁一貧如洗,如果真的不能再在這裁縫綢緞鋪子裡幹下去。掌櫃的簡直不敢想他們母子要怎麼過冬。正不知該怎么辦好,就見火爐旁的段易書站起身,勉強打起精神,輕聲道:「掌櫃的不必為難,我去就是了。」說完便走到櫃檯前,取出量身工具,對齊鵬道:「走吧。」齊鵬又嘆了口氣,轉身出門,卻見掌櫃的走上來,把自己早晨穿的一件黑色大氅給段易書披上,囑咐道:「天氣不好,早些回來。」段易書點點頭,不知道為什麼,心頭總是有一絲不祥的預感,摸摸額頭,還好剛才出了些汗,這會兒燒似乎退了,這樣的話,應該可以撐到回來吧。來到王府,地上的小雪已經積了一層,齊鵬這一次卻沒帶段易書去書房,而是來到了後院。「齊管家,這是王府的後院吧?我一介處男,怎好擅入?」段易書叫住齊鵬,眉頭深深皺了起來,暗道莫非齊柏幾次三番羞辱我還覺得不夠,要設什麼圈套給我鑽,必然要我身敗名裂鋃鐺入獄才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