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祿山兵敗?
這不可能吧!
安祿山能兵敗?
那傢伙這些年在范陽吹牛逼吹得天花亂墜。
這就兵敗了?
王鉷仔細想了想這件事,臉上露出了笑容。
並且笑容從滿意到得意,再到放肆。
看來聖人明年要差錢啊!
那我戶部侍郎王鉷的作用豈不是更大了?
王鉷立刻去找李林甫。
當他到宰相辦公廳的時候,看到李林甫正在閱讀一份文書。
李林甫的臉色陰沉得嚇人。
左相兼兵部尚書陳希烈坐在一邊,不敢多言。
“相公。”王鉷輕喚了一聲。
“何事?”
“范陽傳來訊息……”
“我知道了。”李林甫的語氣依舊平靜,但是這種平靜下卻蘊藏著難以掩飾的憤怒。
王鉷卻並沒有察覺到安祿山兵敗帶來的政治影響,他雖然疑惑李林甫今日的反常,卻認為現在有一個好機會。
“相公,接下來是我們立功的時候了。”
李林甫那雙眼睛瞬間變得鋒利,釘在王鉷身上,後者被嚇得一大跳。
“王侍郎想如何立功?”
雖然李林甫此時心中的怒火翻天動地,語氣卻依然平靜,甚至臉上還露出了一點微笑。
“明年朝廷缺錢,下官身為戶部侍郎,自然……”
聽到這裡,李林甫覺得王鉷在政治上,可真是蠢得不是一點半點了。
現在的重點還真不僅僅是搞錢的問題。
但明年肯定要重用王鉷,王鉷畢竟是戶部侍郎,明年是搞錢。
“你是想說,為朝廷多賺些錢?”
“是的。”
李林甫問道:“你賺錢賺得過建寧郡王嗎?”
王鉷疑惑道:“相公,建寧郡王已經被罷免所有職務。”
“詔書出來了嗎?”
“這……聖人既然已經說了,外面也都傳開了,必然是真的。”
“現在安祿山在塞外兵敗,六萬大軍,全扔了,一個大窟窿,明年朝廷必然急需錢,聖人會不會改變主意?”
王鉷愣了一下,說道:“相公說的是恢復建寧郡王的職務?”
李林甫卻沉默,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一邊的陳希烈說道:“相公說的有道理。”
王鉷對陳希烈一陣鄙視,這個左相就是個擺設。
“僅僅只是安祿山兵敗,還不至於讓聖人重新重用建寧郡王。”
李林甫冷著臉問道:“哥舒翰要了多少錢?”
“哥舒翰……哥舒翰要了五……五百萬貫。”
王鉷不情不願地說出來。
但他趕緊解釋道:“哥舒翰那條傻狗是最會要錢的,隴右明年根本不需要那麼多錢!他是在謊報!”
“但聖人答應他了!”
“這……”
王鉷說道:“那也不至於,安祿山丟了六萬兵馬,明年給安祿山補充三百萬貫,綽綽有餘,朝廷能填補這個賬!”
說完,王鉷心裡又開始罵哥舒翰不是人。
哥舒翰這個狗日的,打仗用人堆,練兵用錢堆!
這麼玩,換我王鉷上,我也可以啊!
王鉷嚴重懷疑哥舒翰報賬的時候,按照實際情況核算之後,再乘於二,得出了他張嘴就來的數字。
聖人做夢都想要收回九曲之地,現在哥舒翰拿回了聖人夢寐以求的石堡城,下一步做對九曲之地的策略部署。
自然哥舒翰想要多少錢,就能拿到多少錢。
但條件就是收回九曲之地。
“除非西南也兵敗!”王鉷繼續說道,“但楊國忠的捷報已經傳回長安。”
雖然王鉷很不願意楊國忠在西南取得軍事勝利,可如今的情況,就靠楊國忠支撐了。
楊國忠真要是也兵敗了,那以明年的財政情況,恐怕聖人可能真的會重新重用建寧郡王也說不定。
不動聲色的李林甫心中也暗自慶幸楊國忠總算靠譜了一把。
“下官認為,現在還是要儘快接手建寧郡王的產業,要為明年的情況做準備。”
李林甫嘆了口氣,問陳希烈:“陳相公覺得該如何?”
“下官愚鈍。”
“誒,有什麼就說什麼。”
陳希烈卻依然不敢亂表態,他這個左相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