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廷昱耳邊說道。其實他很想吐槽幾句周廷昱不自量力的行為,連他都傷成這樣,他跑進來幹什麼,給人添菜嗎?但他沒力氣廢話。
不因的疾風如影隨形,周廷昱感覺到周巖山的手逐漸冰涼。
“我能應付,你先走。”
他一把推開周巖山,雙手十指相扣,再鬆開時指環間交織拉扯出一張網。那張白色的網越變越大,織網的線也越來越粗。龍捲風穿網而過,卻一根織線都沒弄破。
白網最終融進體育館的牆壁和屋頂。不因分神去看這張莫名其妙的網,沒明白它出現的作用。他操控的疾風便慢了幾分,等他將注意力拉回來時,周廷昱已揹著周巖山離開了體育館。
“無聊。”竟然耍這種上不得檯面的小伎倆,不因猛揮禪杖,龍捲風立即翻滾出一頭龍的形狀。
就在他乘著龍打算追出去的時候,體育館的四牆和屋頂,包括地板都開始震動。不因以為斥力導致了地震,抓著龍角就要往體育館外面衝。
下一刻,幾乎只是眨眼的時間,空間塌縮了。
整個體育館像被火炙烤的塑膠殼,頃刻間縮成一個巴掌大的迷你體育館。周廷昱站在雨中,雙手十指再度相扣,指環中的精神力源源不斷地朝著地上小小的體育館纏繞過去,直至將它裹成個粽子。
他飛快摘下一枚指環,緊緊扣在“粽子”上,然後抓起周巖山背在自己背上轉身就跑。
“你,把房子……咳咳……”周巖山意識有點模糊,隱約看到他做了什麼。
“變成‘傀’了。”周廷昱替他說完,“堅持不了多久,不因很快會打破的。那玩意兒對精神力無效,靠空間壓縮只能困他一時。”
此時,雨停了。
當初選這個境除了因果簡單斥力相對平和以外,還因為這個境的範圍很小。就一個學校,不到一萬平方米的面積。體育館位於學校東南面,再往南幾百米到達境的邊界,他就能把周巖山扔出去了。
至於他自己,了不起玩命再困不因一次。
邊界近在眼前,周廷昱已看見空間被扭曲的那條線。然而他終究沒能抵達那條線,曾經他坐過的那條龍早已盤踞在那條線的另一端,只等著他到來時給他致命一擊。
龍尾猛地掃過,周廷昱只來得及將已經昏迷的周巖山推開,自己則硬生生接了龍尾這一擊,整個人被掃飛出去,狠狠撞上邊境前的一棵樹。
周廷昱悶哼一聲摔趴在地,腰背似被撞斷般痛得他半天爬不起來。
他抬頭眯著眼勉力看去。看到不因抱著呂雁緩步走來,將昏迷的呂雁放在一旁,然後站在他身前居高臨下看著他,眼中一抹讚賞。
“不錯,能封住我兩分鐘的業師不多。要不是提前放了‘繭’在這裡,還真讓你帶他走了。”說著,他舉起禪杖對準周廷昱的額頭,“雖然對周巖山來說你算不上朋友,但你若因他死了,他也會痛苦,大概能體會到一點當年我的感受。”
“你想要的不過一個答案罷了,有必要造殺孽?”周廷昱抬頭看著他。
不因放下禪杖,思考片刻後說道:“我之前也以為我想要的是答案,直到剛才我給了周巖山致命一擊,我才明白,我想要的不是他的答案,而是感同身受。”
周廷昱咬牙,這個回答滅了他所有拖延時間的藉口。
“周巖山是頭孤狼,身邊除了周錦書就只有你走得近。女人我是不殺的,委屈你了。”
不因說著再度舉起禪杖,朝周廷昱的脖子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