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變向,腳踩一記絲線借力,加速自己衝擊的速度,轉瞬便回到碎心魂身後。
不夜刀裹著薄霧狀精神力從碎心魂心臟處刺入,又飛快在連線心臟的各大血管和手腳處劈過。只聽見一記緊鑼密鼓的刀刃斬切硬物之聲,碎心魂的那顆裸露在外的心臟就失去了支撐,數十帶著倒刺的手腳也同時失去控制,軟軟坍塌下去。
這一刀的速度已超出人眼能跟上的極限,周廷昱只看到他踩了一腳絲線飛身掠過,而正對著周巖山的不因也只看見他出刀和收刀的瞬間。
周廷昱沉默片刻,操控絲線探入深坑,將幾乎被血和手腳埋了的不因拽出來。
周巖山真正氣人的地方不在於他嘴欠,而在於他每次嘴欠都是建立在事實的基礎上。狂得招人恨,卻也傲得有理有據。剛才那一刀的速度和力量,整個業師門怕是沒第二人能劈得出來。
脫離深坑的不因,一身僧袍已變成性感布條,在滿是煙塵的氣流中上下翻飛,遮不住腰腹和手臂上精壯的肌肉,也就下半身還裹得嚴實。只見他立在深坑邊,面帶微笑單手立掌,狼狽又淡定地說道:
“阿彌陀佛,辛苦二位還記得貧僧這個活人。”
話音未落,記性不太好的二週已經麻溜跑了。不因身旁的碎心魂開始重組,蟑螂似的手腳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響,原本滿地鮮紅也紛紛倒流回那顆心臟。
“那和尚什麼來頭,頂得住碎心魂正面一擊的人可不多。”周廷昱邊跑邊問。
“事務司選的高階沙包。”周巖山面無表情地答道。
他知道這些年不因在披澤寺專修體術和佛法,但沒料到他能修到硬抗碎心魂的地步,幾乎可算因果境中的金剛不壞之身了——實在是當沙包的好材料。
“沙包”速度不慢,轉眼已跟了上來,並對他倆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跑的行為進行了陰陽怪氣的指責。
同時跟上來的還有打不死的碎心魂。
“重組速度變快了。”周廷昱矮身躲過一記橫掃過來的攻擊。
“我和不因一起進來,碎心魂沒變兩個已經算給你面子了。”疾馳中的周巖山淡然說道。
周廷昱轉頭看向周巖山,突然理解了周錦書的欺師滅祖行為,換他可能也忍不了多久。周巖山這張嘴是真的毒,雖然他說得沒錯。
“得虧你沒生在邵家,言術擱你嘴裡得成業師門第一殺招。”周廷昱哪壺不開提哪壺,主打一個誅心。
周巖山抿唇,而後冷笑一聲道:“你也不遑多讓。”
身後不斷傳來重物撞碎什麼東西的動靜,微側頭就能看見時不時刺過來的碎心魂的手臂或腿腳。
“阿彌陀佛,打擾二位施主嘴炮。請問我們現在是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