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單純胡吃海喝一頓,那他可賺大了。
周錦書得知他是刑警,一顆八卦的心再也按耐不住。
“最近那個連環殺人案歸你們管嗎?聽說死了三個了,有男有女。個頂個兒地漂亮,真的假的?”周錦書兩眼放光,湊向周廷昱問道。
見周廷昱沉吟不語,想到他們好像有個叫保密條例的東西要遵守,於是周錦書換了個問法。
“長成我這樣的,有危險嗎?”
周廷昱側目看了看她,片刻後略不自在地輕咳一聲轉過頭:“有吧。”
“這麼瞎?”周巖山驚訝了,手中筷子指向周錦書,嫌棄地說道:“她沾得上‘漂亮’這倆字的哪一筆啊?”
周廷昱看出來了,周巖山這人純粹護犢子,自己糟蹋起周錦書來不餘遺力,別人敢對她置喙點什麼,他翻臉比翻書還快。
“周家人哪有長得差的。”周廷昱啃了口排骨,嚥下肚接著說道:“這次的兇手我遠遠看了一眼,應該是地獄道的人。”
“你都看見了還不抓?”周錦書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問道。
“我不抓是因為不想抓嗎?不得有證據啊。人抓起來,然後跟檢察院說,這人因果線烏漆嘛黑一定是他殺的,嗎?”周廷昱沒好氣,排骨啃得嘎嘣響,狗似的。
周錦書點點頭,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表示理解。
業師觀人善惡比普通人方便得多,對周廷昱這個職業確實方便,只是不是看得出就能解決的。這比看不見還痛苦,像排骨懸在狗頭前面,給看不給吃。
“至少有方向,比瞎貓好。”周巖山一向樂觀主義,“知道是誰,等他再動手就能抓現行。”
“你們啊,想得理所當然。”周廷昱仰脖灌了半杯啤酒,臉上帶出點紅暈,“24小時定向偵查也要有批文的,要消耗人手輪值的。我一個人盯嗎?不吃不喝不拉不睡啊?”
“好說,我們幫你啊。”周巖山笑得和藹可親,一臉‘哥現在要耍陽謀麻煩配合一下’的表情。
“‘們’字要不要再考慮一下?”周錦書小聲地抗議道,她喜歡八卦,不是喜歡被八卦。回頭第四個受害人資訊公佈的時候是“周某書”三個字,就不合適了。
周廷昱看了看周巖山那貼著創口貼的臉,然後勾起嘴角笑了笑,說:
“代價呢?”
“教我傀術。”
不大不小的客廳,只剩煮開的高湯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響,顯得此時的安靜越發漫長。周錦書也沒想到周巖山是這個打算,一時震驚地看向他。他這四個字要是讓他爺爺周瑞陽聽見,能把他就地埋了。
業師的保命手段通常不會教給別的業師,一是師承問題,二是安全問題。師承不必說,另學別家絕學和背叛師門差別不大。周廷昱如果將自己的保命手段教給周巖山,而周巖山要是想在因果境中要他的命,易如反掌。
周廷昱不緊不慢地啃羊排,時不時舔舔手指,像對他的話半點不意外。
“可以。”
周錦書倒吸一口氣轉頭看向他,沒聽說他倆關係這麼鐵啊。
“有條件吧?”周巖山看他表情就知道這小子有後招。
這次換周廷昱笑得和藹可親了,將骨頭丟在桌上,他擦了擦手說道:“以後我的任務你包了,我再也不進因果境。”
“成交。”
此時的成交只是周巖山的空頭支票,在場三人都心知肚明,這得等他成為周家家主後才能兌現。而從周瑞陽的精神頭看起來,再熬個十年八年問題不大。
儘管如此,周廷昱仍舊點頭表示認可。畢竟眼前有個大便宜可以佔,傀術又不是誰都能學會的,他肯教也得周巖山有本事學,先答應不吃虧。
“說說吧,什麼情況搞得我們周家嫡長孫,要屈尊降貴去學外家功夫。”周廷昱不陰不陽地笑道。
原本作為周家人,周廷昱也是沒機會學傀術的。奈何他小時候倔,見了一次金河傅家的傀術,簡直跟著魔一樣非學不可。他爹不肯,罵他大逆不道差點打斷他的腿。
還是周老爺子鬆了口,說天下業師本就起於同源。千年前叩的同一個山門,拜的同一位祖師,不必執著於自家一術,能站在同一條道上就行。周廷昱這才有機會進傅家學習傀術。
當然,他相信周老爺子所謂的不執著自家一術,不包括下任家主周巖山。讓人知道自家未來家主跑去學別家絕學,周家上下所有業師出門都得戴口罩。
當年有多狂熱,現在就有多後悔。周廷昱長大後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