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持，婁易拍拍她的手，“放心吧，關池並非沒有軟肋。”
“周巖山嗎？”葉方秋下意識問道。
誰知婁易立即笑出聲，像聽見好笑的段子，聳動著瘦削的肩，笑得嗆咳不止。葉方秋急忙拿出輪椅旁掛著的水杯，擰開後遞到他嘴邊。
緩了半天才喘過氣，婁易擦著眼角無奈說道：“你別逗我了，再這麼多笑幾次，等不到業火我就笑死了。”
葉方秋抿抿唇，搞不懂這話有什麼好笑，至於笑成這樣。
“周巖山算個屁。”婁易喝了點水，潤過喉嚨說道：“當年的嵇弦是我們六人中最不學無術的一個，插科打諢撩貓逗狗，除了正事他什麼都幹。鶴歸塵一見他就躲，煩不勝煩。”
倒也和現世差不多，在醫院實驗室的時候，關池見著周巖山一樣躲。
葉方秋沉默地看了看婁易，有點想說一般這樣的徒弟最後都是最有出息的那個。所謂逆風翻盤，不然故事就不好看了。
現在的周巖山算不算有出息不好說，畢竟他只在人間道混得風生水起，沒得比較。
“更何況……”婁易話說一半倏地住了口，似察覺自己說的太多了，“都是幾輩子前的事了，不提也罷。鶴歸塵的軟肋，是天下因果和業師門。”
業火不在他手上，他有限的時間沒法做到操控天下因果，但業師門還是可以試一試的。
“你是想……”
“事務司那邊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三惡道不用說，自然是站在我們這邊的，用業火抹除因果線對他們來說百利而無一害。三善道中，天道佛慣了向來不管事，修羅道本就在我們手中，只剩個人間道。”
“可人間道一道，因果線的數量比其他五道的總和還多。業師門是人間道掌握話語權。”葉方秋忍不住提醒他。
“是啊。那麼人間道又是誰說了算呢？”婁易輕笑著，拿起水壺慢慢澆花。
——周家。
“所以關池一再冒險救周巖山，可不是念千年前的舊情，而是有現實考量的。”
葉方秋深深蹙眉，她直覺婁易此話不對，但又找不到站得住腳的理由反駁。她對現世的關池都不敢說有多瞭解，何況鶴歸塵。
她點點頭，推著婁易繞花壇繼續散步。
事到如今，周巖山要麼站他們這邊，要麼必須死——這個結論和她一直在乾的事差不多，眼下不過因為周錦書的出現而多了個選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