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婁易沉聲道。
“婁先生,保重。”
夕陽最後一縷光線墜入山背,夜幕宣告降臨。
與此同時,周錦書急匆匆回到住處,將門反鎖後衝進房間找周巖山。
“婁易死了。”
她雙眼放光,臉頰因過度興奮而泛起潮紅,四個字被她說出顫音。
周巖山系著圍裙,嘴上叼著棒棒糖,正站在爐灶旁熬蔬菜皮蛋粥。聽見這話,他拎著鐵勺的手頓了片刻,然後看神經病般看她一眼,將鍋蓋蓋上,調小火。
“那我們幾個還能活?”他白她一眼,沒當真。
周錦書伸手就把火關了,一把拉起他朝關池所在的臥室奔去。
“喂!我晚飯沒吃呢。”周巖山一路叫喚。
半掩的房門被周錦書一掌拍開,力道大得震落一地牆灰。
關池正在玩手機遊戲,戴著耳機沒聽見他兩人的腳步聲,只聽見堪比拆房子的“咚”一聲巨響。他手指頓住,訝異地看著氣喘吁吁站在門口的周錦書,以及她身後滿臉無奈的周巖山。
“我們得快點離開,再晚走不了了。”周錦書說著奔進房間,拉著關池就朝門口走。
關池被她拽得一個踉蹌,急忙摘下耳機問:“怎麼?”
“我殺了婁易。”
話音一落,關池的腦子嗡一聲宕機了。
——婁易死了?周錦書殺的?
他抬手就將周錦書按在門板上,門把手再度重重撞在牆上,同一個位置被這兩記撞擊鑿出一個坑。關池五指一收,攥在手中的因果線幾乎被他捏變了形。
周巖山雙手環胸,靠在門邊一聲不吭地看著這一幕。祖師教訓膽大妄為的徒子徒孫,天經地義。不過周錦書有能耐殺婁易嗎?
她的因果線早就黑漆麻烏一團糟了,在她參與獵殺那些業師之後。所以剛才一眼之下,周巖山根本看不出她因果線有什麼變化,只當她在胡說八道。
——婁易不可能這麼容易死……吧?
周巖山沒太大把握,尤其看到關池神色幾經變換,最後鐵青著臉揪住周錦書的衣領,幾乎要將她整個人拽離地面。
“你怎麼,敢!”關池咬牙切齒地說道,眼中怒火宛如形成實質,欲將眼前不知死活的人燒乾淨。
周巖山叼著棒棒糖,內心只剩一個“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