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撩妹的手段。
文人就是文人,撩妹也絕不可能向潑皮無賴那樣,撩衣跪倒獻花,那樣粗俗直接。
那天,我在圖書館見溫玉潔出去吃飯之際,悄悄的在她沒合攏的書頁裡夾了張紙條,上面寫道:剪不斷理還亂……
溫玉潔回來以後,低頭看到了紙條。兩個嘴角往上一翹,似笑非笑,斜篾了我一眼,將它壓在了書本下。
圖書館閉館的時候她收拾起書,順手把紙條推給了我。瞪眼仔細望去,我的上聯下邊,不知什麼時候,她已經清秀的對了一句:漱玉集置書香案。
這夜,我久久不能入睡,第一次嚐到了失眠的滋味。
漱玉集置書香案?什麼意思?哦!她是委婉的在推脫,她現在正像李清照一樣,刻苦研究學問!
看樣子,她暫時沒有時間談戀愛。心沒沉到底,但我有明確知道,現在不是求愛的好時機。
輾轉間,又是一個多月的時光過去了。賊心不死的我,又射出了第二隻丘位元神箭。方法同第一次如出一轍,我寫的對子上聯是:情感何處可清洗……
溫玉潔回的下句是:春到簾外雨潺潺。
有門!看到她清秀的回聯,我得意的甩了個響指,高興的原地打了三個圈。
可下一步怎麼進行呢?我這個初學下棋的人,怎知對方如何落子。
人間最美五月天,布穀鳥的鳴叫才剛剛止息,我接到了去山東出差的任務。去山東嗎經過泰山,此山乃五嶽之首,是不可不遊的。
辦完公事,我開始了遊泰山的旅程。
陽曆五月底六月初,正是白居易詩裡寫的:農家少閒月,五月人倍忙的陰曆五月,剛剛過完的時候。小麥歸倉,玉米、高粱、豆子下地,是農忙之中難得的悠閒日子。
我到泰山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鐘的時候。一個人獨遊,自有獨特的簡便。在山下,我買了點牛肉乾,弄了六瓶啤酒,再加點小吃統統裝在雙肩包裡。身上更簡單,上身一領t恤,下著田徑褲頭,腳穿健步鞋。輕輕鬆鬆,一個人向山上爬去。
泰山的確雄偉,要不然,古代有成就感的帝王,不會跋涉千里來這封禪。
一路上沿著青石鋪就的階梯,耳聽松濤的韻動,越過成百上千朝拜的信徒,也被一些健步如飛的登山者超越。
累了坐在路邊的臥牛石上小憩,仰頭痛飲著啤酒,觀賞著登山者的百態,體驗人生的哲理,很是暢快淋漓。
等到我喝完所帶的啤酒,吃完所帶的食品,滿身大汗的登上十八盤,已經是次日的凌晨。
人一閒下來,這才感受到山上山下的溫差。本以為自己身體健壯,扛一扛就過去了。哪知道,牙齒不爭氣,捉對的廝殺打架。實在冷的沒辦法。細觀察才發現,山上沒有我這等裝束的人。他們要麼在臨時旅店休息,要麼租件黃軍大衣穿著。沒有辦法,從眾唄!
令我驚掉眼球的是,在我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在微弱的燈光下竟然看到了溫玉潔。
她獨自一人,裹著件黃軍大衣,在不遠處的路燈下的大石塊上坐著,正在瑟瑟發抖。
當我驚訝的啊聲還沒落地,她的更高頻率的啊就叫了出來。
大喜之下我們握了握手。
她的手涼如冰塊,這是我們的第一次握手。
異鄉、異客、異時,讓我們一見面就異常的親熱,像一對分別已久的戀人,很快進入喁喁不斷的狀態。
她,正巧也是趁工作之閒,獨自來體驗生活的。
第二天,天公不作美,霧滿山嶂,雲遮蒼穹,日出沒看到。不能就這樣結束旅遊吧。我們商量了一下。請記住我的用詞,不是‘我’而是‘我們’,因為從昨天峰頂一見,兩個人的心就緊貼在了一起。
商量的結果是:繼續北行看看慕名已久的大明湖。
我們趕到大明湖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八點鐘的時候,正是遊玩的黃金時間。
大明湖真的好美呀!金輪騰空,錦鱗萬點,細柳輕拂,薄紗籠罩。
溫玉潔情不自禁的喃喃自語:真美!然後遙對著湖面,脆聲聲的朗吟道:那蒼松翠柏,高下相間,紅的火紅,白的雪白,青的靛青,綠的碧綠,更有那一株半株的丹楓夾在裡面,彷彿宋人趙千里的一幅大畫,做了一架數十里長的屏風……
咦!《老殘遊記》裡的名段,她竟能嫻熟的背誦。這記性讓人實在佩服,對她的愛慕,已經增加到十分。人生伴侶如此,夫復何求!
繞著大明湖,我們兩人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