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哪裡是一個走字了得?
王達文長嘆口氣,繼續陰鬱的說:曾經享受過榮華富貴,怎麼還能再過忍飢挨餓的生活?我不怕,有好日子就過,沒好日子就死。寧叫我負別人,決不能叫別人負我。再叫我回到以前窮酸的生活,是不可能的了!
尹琳娜眼睛裡盈滿淚水,硬邦邦的說:你去要飯,我幫助端碗;你去天邊,我給你作伴。從咱們倆定情,我就誓言追隨你一生。
王達文將胸脯起伏的尹琳娜攬到懷裡:這就是我最為你擔心的!我捨不得你,可是你還年輕,應該繼續享受美好的生活。
王達文停頓了下,思索著:我萬一離開了,最擔心的是你!你的火爆性子、倔脾氣一定得改。
他長長的嘆口氣:我和那口子沒一點感情,可是不能連累孩子呀。前幾天,我和她辦了離婚手續,外部的賬牽扯不到她了。私下裡,為了孩子,我又給她存了筆錢,他們的吃喝是不用愁了。
看到尹琳娜吃驚的瞪大眼睛,王達文說:你從來不肯要我的錢,非洲野牛一樣的犟!這次,我給你存了二百萬。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算是我的一點心意。喏,這是賬號和密碼。說著硬把張紙條塞到尹琳娜手裡。
我不要。尹琳娜眼睛裡泛出了淚水。
聽話!王達文用下巴蹭著她的頭髮:就算我求你了,就算我暫放你那裡的。我要用的時候再來拿。
不用多久,我要到遠方去了!王達文語調有些傷感,眼睛無神的看著房頂。
突出灰色的煙霧,露出的裸露雙肩,毛毯遮蓋著胸口,暗淡的燈光在臉上形成深深的陰影。
王達文把菸灰抖在自己的手心,接著把菸頭在手心裡摁滅。全身的肌肉雖然在緊繃的打戰,眼睛眨都沒眨,臉色若無其事。
分手的時候,兩人都很悲傷。尹琳娜想:雖說是,暫時跑路,可什麼時候才能再回來?
看著王達文開著屁股後邊冒著黑煙的破桑塔納車,慢慢遠去,尹琳娜一下癱坐在臺階上。
尹琳娜的裙子很短,大腿外露,淚水從雪白的面頰滑落。
她隱隱感到情況不妙。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享受過榮華富貴的王達文,再也無法認識無錢的痛苦。
幾天後,有訊息傳來。漣泉一個富人小區,有人跳樓了。
尹琳娜心裡一跳,雖然沒去過,她知道王達文是住在那裡的。
訊息很快被證實了,王達文沒能跑路,在眾多憤怒的債主圍堵下,他躥到了樓頂,哈哈大笑著:親友們,我這就還你們的賬。他張開雙臂,像要擁抱藍天,大步的邁了出去。
人死債滅!王達文用死亡,再次無賴了親朋好友一次。
尹琳娜紅腫著眼睛蹭到家,她感到心肝肺像被掏空了。
她無力的掏出鑰匙,還沒插入,門自動開啟了。張一飛橫眉豎眼大字型衝門站著,還沒等尹琳娜反應過來,他一把抓住她的頭髮,將她提溜進屋。
順手幾個耳光子:臭婊子!真給老子戴綠帽子啦!那天舞廳裡,你浪出名了。
那個小子,叫王達文?
他為你吃醋打架?
說!什麼時候開始的?
你的野男人現在死了吧,狗都不如的死了吧?
他掐著尹琳娜的脖子將她按在牆角,眼睛幾乎噴出了火。
尹琳娜感到舌頭要被勒了出來,頭腦一片空白,胸脯就像要炸開。她手腳徒勞的踢蹬著抓撓著,身體慢慢變軟,直往地上出溜:我要完了。要死了。
爭扎中,她無意識的把手裡那串鑰匙往張一飛的肚子扎去,一股熱乎乎粘稠的液體隨手滴下。就聽張一飛大喊了一聲鬆開手,一屁股坐在地上,鑰匙串裡的那把水果刀赫然插在他的肚子上。
尹琳娜瘋了一樣撲了過去,又抓又撓又咬,長期的壓抑洪水樣漫溢開來。
張一飛沒死,他被及時送進了醫院。
尹琳娜的臉腫脹著,嘴巴有點歪。她衣不解帶的侍候了張一飛幾天。期間,她沒說一句話。張一飛沒敢再撩撥她,看女人的眼神有點怯怯的。
新聞再次傳開。各種淫穢的想象,恣意的展翅飛翔。
尹琳娜聽到了,也感覺到了。她看到了護士們在她背後的交頭接耳,也感覺到,她在大街上走過時的指指點點。
走到今天怪誰呢?只能怪自己!
是的,怪自己。
尹琳娜出生在東北一個礦工家庭。
父親是煤礦的政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