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怎能當得起鋪天蓋地的風雨?說到底,我也是個懦夫!幸好昨日的星辰,還沒有墜落。老了我們還能再坎坷的人生落山路上,互相傍扶。
琚清婉破涕為笑:是的!自從在醫院服侍過你,我的人生黑夜已經不是那樣黑暗,至少天空中有課星在為我導航。我也應該滿足了,失之東隅收之桑榆。暮年至少我們還有柏拉圖的精神戀愛法,可以安慰。不至於把自己置於洪荒之中。
鬱煌言笑了:如果說青年人的戀愛,取決於荷爾蒙的泛濫,一定體現於肉體的形式。我們這些過來人,經受過八方風雨,只求精神的交流,感情的對流。對任何人都是無害的,世界是沒有思想犯,精神戀愛也不會違法。
琚清婉口氣有些沉重:不違法,違犯道德規則嗎?你和我每天暢心快意的交流後,還能從容自然的面對雪伊梅?對她的感情還能豐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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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煌言無法回答:我們……我們……和別人不一樣……
琚清婉緊追著問了一句:有什麼不一樣?
鬱煌言垂下眼瞼,低頭斟酌了一會,很是憂鬱的:因為,我們的愛情裡沒有性……
琚清婉沉思了一會:沒有醒的愛,也能稱為愛情。網上不是流行的觀點是,男女之間沒有性就沒有愛,即使有愛也不會長遠……
聽到這裡,鬱煌言長嘆了一聲:當荷爾蒙分泌的潮水退去,醜惡的沙灘上只剩下,慾望橫溢後的穢物,垃圾場樣的生產著乏味。
在一般的人看來,女人在男人沒有了那個慾望以後,她的摸樣無所謂美醜,更談不上花容月貌,心怦然跳動。有的,只是性格、道德、善良、奸詐,畢生養成的習慣在起著作用。男人只是還以移動的殭屍,女人這成為皮肉沒有完全腐爛的骷髏!
我們不一樣……我們是相識於花季,正處於愛和情的懵懂期!
咱們之間這輩子的定位,只能是男女之間的朋友之愛。
琚清婉痛苦的蹙著臉:掩耳盜鈴!既然我知道了你的這番心意,你要真心對我好,就對雪伊梅好一些吧。我不想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
鬱煌言徹底無語了。感情的事可能平攤嗎,除了你是個高明的演員,否則言行上不偏即頗。
雪伊梅是個明白人,鬱煌言出院回到家後,雖然嘮叨比過去收斂很多。生活上的繁瑣小事,多年養成的指令性習慣,還是讓鬱煌言很不高興。
兩口子雖然沒有大吵大鬧,鬱煌言的疾言厲色,很叫她黑過幾回臉。
失去了,才知道珍貴,鬱煌言摸了回閻王鼻子,讓她行為改變了不少。但放手讓鬱煌言任性妄為,那是辦不到的。
眼下家裡的和平局面,只是雙方虛與委蛇的結果。這種結果很脆弱,隨時可能迸濺一地。
人呵得到了不追求的,追求永遠的不到的!這也是天性吧。
鬱煌言傻傻的初戀,不當吃不當喝,當然更沒有骯髒的性雜亂其中。只是晚年的精神安慰,和情緒發洩出口。
虛幻空無的精神撫慰,在現代年輕人看來,是不解渴更不解餓的稀鬆平常事。對鬱煌言那一撥五十年代,經受過嚴厲道德教育的人來說,已經是離經叛道。
離經叛道的鬱煌言、琚清婉倆人,雖然感到從來沒有過的幸福和激昂。但心裡也有忐忑的、莫名的不安!畢竟現在他們是羅敷有夫,使君有婦,感情路上的每一步都埋設有地雷。
鬱煌言終於接到袁不圓和石海燕,結婚大喜的請帖。
鬱煌言問雪伊梅:去吧,人家點名也請你!
雪伊梅勃然大怒:一對狗男女,在學校我就看出他們眉來眼去,表面冠冕堂皇的噁心樣子。如今,果然露出狐狸尾巴!
微信裡問琚清婉,她倒是很冷靜,反問: 我去好嗎?是看他們炫耀幸福,還是讓他們嘲笑不幸?沒有他們的煽風點火,助紂為?,我怎麼今天這樣悽慘。擰扒絕戶墳,去敲寡婦門,也不會去不壞人婚姻,他們是什麼壞事都做了。這樣的人渣,以為自己家裡有些勢力,無所不為。我想人在作,天在看,離天三尺有神明。別看今天笑的歡,就怕將來拉清單!將來……哼……好人不一定有好報,壞人就能活千年?
看車琚清婉頓頓腳,滿臉的斌爽:接著我不去,要去你去。我還想留著一口氣,多活幾年,看看他們最終的下場。
從認識以來,鬱煌言沒有見過柔情似水的琚清婉,發過這樣大的脾氣。這也許是,境遇使然,泥人還有個泥心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