漲喉嚨肉滿腮,酒香肉味隨風飄蕩,直撲街對面老員外的鼻孔,引得他不禁嚥下幾口涎水。
看到小鞋匠的愜意,老員外很是不憤:“我有億萬家財,竟然沒有一個窮鞋匠享福,這輩子不是白活了。不行,我也得享受享受。”
回到家就想晚上吃雞。
帶著家人到了雞圈,看到活蹦亂跳,肥大鮮亮的雞,捨不得吃。心想,這樣的雞能賣個大價錢。千挑萬選,最後讓捉了只生瘟打盹的瘦雞,晚上解饞。
晚上,老員外狠狠心掫了口酒,啃起雞翅。雞大腿他沒捨得吃,想留到最後享用。誰知道,雞肉香味太濃,涎水難抑。心裡不急,舌頭急,下嘴及進肚,當時卡在喉嚨裡,一命嗚呼。
到了陰曹地府,見到閻王爺報名。老員外直喊願冤枉,老天爺不均:小鞋匠窮的叮叮噹噹,我富甲一方。他天天吃肉喝酒,我怎麼才啃條雞翅,就噎死?
閻王爺聽後哈哈一笑,讓牛頭馬面帶他看看命裡是怎麼定的。
牛頭馬面帶他曲裡拐彎,走了好一會,才見到寫著他名字的院子。院子裡,只有半杯酒和一隻雞翅!
老員外感到委屈,轉臉看看,寫著小鞋匠名字的院子。十幾缸酒,才喝了一小半。滿是肥雞的圈裡,還有上百隻雞在啄食。不由的長嘆一聲:這就是命呀!
,!
鬱煌言覺得自己的愛情和感情生活,和老員外差不多!雖然表面光鮮,實際上命裡是個窮光蛋!
待在家裡太鬱悶,遠方又不能去,鬱煌言這天沒去風雲湖遊玩。自己獨自駕著汽車,在餘州四環路上兜風散心。
餘州市周圍的自然風光很是優美,四處都是風景。
坐在小車裡灑目四望,雖然沒有春風得意馬蹄疾的心境。一日看盡洛陽花的瀟灑,也是讓他心曠神怡。
待走到離家不遠的泉山森林公園,前邊的丁字路口,是他走過千百遍的地方。過路口時,他走得是直路,還是按老習慣向插入主幹道的岔路觀察了一下。
餘州市正忙著迎接園博會,大規模的進行交通道路改造。路口豎立著黃色的塑膠圍擋,遮住了岔路的視線,他什麼也沒看到。
由於心事太重,情緒不好,注意力難以太集中。車過路口時,只見一個黑影從側面撲來,巨響過後,他就失去了知覺。
昏昏沉沉,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就像闖過長長的隧道,眼前有了光亮。
鬱煌言感到自己渾身每個骨節都痛。最讓他難過的是,全身繩捆索綁的,想翻動下身體都難以做到。
鬱煌言勉強把眼睛掙開一條線,看到自己的左腿打著石膏,高高的吊著。頭部光悠悠的,好像有根管子插在頭顱裡。
鬱煌言努力的想睜大眼睛分辨:這是哪裡?
白色的房頂,白色的被子,除了不是寒風刺骨,就像自己橫臥在冰天雪地裡。
再細聽,床沿有輕輕的鼾聲。
鬱煌言想看個究竟,巨大的疼痛,讓他忍不住呻吟出聲。
鼾聲立即停止,一個毛茸茸的腦袋伸了過來,仔細的看他掙開的眼縫,口裡驚喜的發出:老天爺唻,你可醒了!嚇死我了。三天了,你一直不知人事。我覺得……覺得……
轉身捂起嘴,哭出聲來。
哦!是老雪!鬱煌言心裡琢磨著。
進入六十五歲以後,他們之間一直都是老鬱、老雪的互相稱呼著。
不是嗎,夫妻倆的確老了。
鬱煌言費力的看了看,那隻按著自己打吊水的手。手面青筋疊暴,面板鬆鬆垮垮的,還有不少的老年斑。
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雪伊梅鋁推磨樣,反覆唸叨了多遍。
聲音喑啞、疲勞,間雜著興奮。
鬱煌言在她唸叨聲中,終於看到了那看過萬千回的杏核眼:眼窩深陷,眼圈發黑,眼瞼下垂,眼白布滿血絲。此刻雖然笑著,笑的比哭還難看:
你知道嗎?你是摸著閻王的鼻子,又跑回來的!進了醫院,只說你是腿骨折、腦震盪。ct也沒觀察出什麼。只說昏睡陣後就會清醒,誰知昨天你突然嘔吐,緊接著呼吸急促。醫生下了病危通知書。再查,腦裡已經有大塊淤血。辛虧搶救的及時,開顱抽取淤血後,你病情才穩定下來,現在你頭上還差著管子呢。
我的娘唉。可嚇死我了!
這就是多年的老夫老妻!平時嘰嘰咯咯,到了關鍵的時候,愛就自然的流露出來。
貧賤夫妻百事哀,看著雪伊梅突然衰老的面容,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