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分辨出任何一縷不和諧的聲音。
鄭深光微微一笑:沒什麼?只不過和麻子說的那樣,只不過是手熟爾。平時多用心就行,你也會幹好的。他的話仍然不多。
回去的路上,劉元草問臧立傑:鄭師傅怎麼不愛說話,那麼悶。
臧立傑趴在他耳朵上:他歷史上有問題,是淮海戰役時的解放兵、開汽車的。清理階級隊伍時,他吃了大苦了。你看他那一輪明月照九州的大光頭,可不是智慧的傑作,那是被批鬥時揪的。
快三個多月了,劉元草實在忍不住回了趟漣泉新工區他的家。
是晚。他偷偷溜到於雪靜家,站在門口,他怎麼都沒勇氣去敲那扇門。
猶豫了一陣,他轉到於雪靜所住的窗外。窗戶是貼了層白紙的。
窗內燈光的映襯下,一個頎秀的身影雙手扶著桌面像在想心事。突然不知她感覺到什麼,快步走到窗前,兩手扶窗,胸脯起伏,臉貼到窗紙上。
劉元草一時心提到喉嚨,他多盼於雪靜能推開窗。
于于雪靜似乎感覺他的到來,身體一陣陣戰慄,幾乎不能自持。最終她還只是嘆口氣,姍姍的挪到桌邊,然後拉滅了燈。
劉元草瞬間感到掉進了冰庫,手腳冰涼,心底更涼!
卿本無意,我豈多情。
劉元草是狂奔著回家的,這夜他矇頭大睡,直到太陽曬糊了腚,才被母親喊醒吃飯。
心裡的石頭落下了,反而感到輕鬆。
世界上的很多事,本來是勉強不得的。強扭下的瓜,就算得到了,也是苦的。
臨返回單位的時候,已是夕陽西照。向東望大洞山逶逶迤迤,一片金紅。向西望,法桐蓊蓊鬱鬱的站立道路兩邊,全國著名的韓橋煤礦天輪飛轉。加之高大的廠房,略染金紅的銀帶樣的公路,漣泉區的夕陽美呵。
要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