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後張法的使用,大跨度的現澆混凝土樓板,在設計院的推動下,大板廠捉襟見肘的市場被進一步蠶食。
大板廠,已經坐了很長時間的冷板凳。今天,他們又找到了一個活。這可不不是個好活,比曹操吃雞肋的成色還差。
隨著彭州風雲湖五星景點的開發,在湖的西南部,要增設一條深入湖中的釣魚曲廊。曲廊的柱基已經做好,就是沒辦法澆築廊橋面板。原因是面板不好支模板。不支模,砼就無法施工。無奈,施工中標方送訂單上門。
欣喜之後,看完現場,測過預算,大家從前心涼到後心。吊裝點離可以支汽車吊車的地方,距離沒有二百噸以上的吊車根本無法完成。最讓人噁心的是,當時國內二百噸以上的汽車吊,屬於鳳毛麟角。吊裝的價格就是把預算全搭上,還得倒貼一百萬?
怎麼辦?鞏北化召集廠子裡的精英研究。別說,三個臭皮匠抵個諸葛亮。辦法真叫他們找到了。
他們先做了個木筏,然後經過計算,在木筏邊綁上汽油桶增加浮力,將大板吊放到木筏上以後,前後栓上繩,慢慢牽引到位,再用可以移動的小龍門架吊裝。
活幹得很漂亮,騾子起到了特殊作用。不過,他這個酒酕又是因為酒,讓鞏北化狠狠的克了一頓。
說來,也是騾子自找的。幹完活的晚上,大家喝點小酒解解乏,在臨時住宿點休息,是廠子裡的關懷。騾子偏偏又喝高了,喝高了他就興奮。
大熱的天,騾子只穿條大內褲,渾身上下瘦骨嶙峋的,特別是倆肋,真稱的上是刀刻無肉。就他那個小樣安安生生睡吧,他偏不。在臨時宿舍來來回回的走著,江湖上賣膏藥似的,把瘦瘦的胸脯拍得啪啪響。
見到大家哂笑,騾子的傲氣來了:你們說咱們大家誰的力氣大?見大家譁笑,他臉不紅皮不漲:咱老羅的力氣讓你們練一輩子,也只能跟著吃屁。
說到這裡,見到大家繼續笑話,騾子一下脫掉僅剩的內褲。一絲不掛的,從胸口到丹田的上下撫弄著。倒也奇怪,原先軟綿綿鼻涕蟲樣的東西,隔著內褲竟然雄赳赳的像高射機槍似的仰起夾角。
這東西說來就能來?沒氣氛、沒場合,雖然都是男人,一拉就響,可是一般人做不到的。
見大家目瞪口呆,騾子更是上了人臉瘋。他竟然找了個盛滿水的暖瓶,將它挑在自己引以為傲的傢伙上,繞著屋裡走了一圈。然後,不忘挑釁的看著大家:誰能做到?誰能挑起走半圈,我情願輸兩箱白酒。
這個誰能做到?就是有點能力的人,誰又能當眾拿下臉?只有騾子這樣的酒酕子,仗著酒蓋臉,才能做出這些沒羞沒臊的事。
工程結束回到廠子,快下班的時候,鞏北化將騾子喊到辦公室。
他的臉鐵青,顯然是在生氣,見騾子進門,只是翻翻眼皮斜了一眼,根本沒理一臉帶笑坐在辦公桌對面的騾子。
頭,雲龍湖的活幹的漂亮,是又要請我喝酒吧?
鞏北化還是沒出聲,只是從抽屜裡拿出一小瓶酒,扔給他。廠長很會做人,他不抽菸,也沒見過他嗜酒。可他抽屜裡從來不缺菸酒。下班找人談事的時候,總能按來者的愛好或端上茶或是遞煙拿酒。
廠子不說話,兩個眼睛冷颼颼看著騾子,這讓騾子感到冷,說話都有些上牙打下牙。自從第一次,在辦公室享受過錐子剜樣的緊盯後,這還是他第二次被狼眼盯住。
騾子口乾舌燥,兩隻手扭動著,不知該說什麼。
鞏北化終於說話了,聲音低沉沙啞帶著磁性:你今年快六十了吧?
騾子趕緊點頭:五十九!過年六十。
鞏北化聲音陡然提高:六十就是年過花甲,你怎麼能為老不尊?那玩意是能拿出來亮相顯本事的嗎?連運動員在水裡都知道用個小布條,遮住那醜東西。你說你……連租房子的主人都驚動了……老總氣得指著騾子的手指直髮抖。
酒酕,喝點酒,出點醜,人之常情,可要是連臉都不要了,你連酒酕都不是,你是……
鞏北化後邊的潛臺詞是:你是連個人皮都沒披的畜生。可能考慮到騾子一大把年齡,他硬是嚥下去這句太難聽的話。
騾子又出汗了,頭低的快夾到褲襠裡。
你們在臨沂幹活的時候,那時我還沒來大板廠。聽說你和幾個人找樂子,弄得個妓女,吱吱歪歪喊了半夜,直求饒 ,你才放過人家。你想到過嗎,你是有老婆的人,你對得起誰?你老婆是個好人,是第二次握手的吧?
見騾子點頭,鞏北化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