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動物。既然是群體性動物,就有規範大家行為的規則。在規則裡你儘可以自由。就是在規則的間隙裡,你也可以偷偷的來去。但明目張膽的違反規則,付出的代價將是十分沉痛的。
玉芃芃不敢甩手就走,但她可以放鬆為藉口,在外邊隨意走走。剛才見到的園景佈置,很上檔次,具有江南園林典型的嬌柔之感。這在算是北方的徐州還是很少見的。
為了不驚動別人,玉芃芃走路都是躡手躡腳的,踮起腳尖,唯恐鞋的高跟敲打響地面
玉芃芃的貓步潛行,確實沒有驚動任何人。各間屋裡,主人該做什麼仍然還在做什麼。
玉芃芃沒有一點想偷聽的意思。可那些竊竊私語還是直往他耳朵裡鑽。打牌賭博的粗魯下流語言倒還罷了。男女私會的淫聲浪語,肉麻的直透骨頭縫,連她這個年過半百,已經毫無情慾的人,也聽得面紅耳熱。
膩歪的玉芃芃,拔腿就走,想遠離這個蒼蠅蛆蟲滋生的地方。
就當她還剩幾步,就要逃出會所,可以在假山環立、綠枝紅花圍繞的湖畔長出口濁氣的時候。會所偏僻的角落,一所房子裡傳出熟悉的聲音。
這聲音陪伴了她幾十年,就象是在受驚的雞圈裡,幾百只雞的大喊中,也能分辨的出這隻雄雞咕嚕聲。
人以為是最安全的地方往往是最不安全的。
也可能是熟門熟路,肆無忌憚,窗戶都沒有關嚴。
從巴掌大的縫裡,可以清晰的看到,劉志宇歡喜佛似的,如同肉蒲團攤放在闊大的席夢思床上,身上疊加著個嬌俏的身影。好在還知道點羞恥,一個大大毛巾被罩在兩人身上。露在外邊的只有女人光潔赤裸的雙肩,劉志宇的肥胖的胸脯嘟嘟嚕嚕,象顫動的涼粉。
他們又說又笑的說了些什麼,玉芃芃沒聽。實際上,她實在沒法聽,嘔吐的感覺,讓她一溜小跑。好容易出了會所的大門,就再也忍不住的嘔吐起來。
玉芃芃吐的眼淚直流,連苦膽汁也倒了出來。
她沒鬧。她知道,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這裡不是鬧的地方。
玉芃芃再也顧不上,和她同來的夥伴,飛快的趕回到家。在淋浴噴頭下,開著最大的水量,合著長流不斷的淚水。仔仔細細的把自己洗了個透。然後,把一條新毛巾狠狠的扔到了垃圾桶裡。
毋行野是一個煤礦工人,準確的說是一個煤礦工人出身的正科級幹部,工齡四十三年。他工作的時期,正是餘州煤礦四處擴張,邁進全國十大統配礦務局,輝煌無比的時候。
八十年代初,在北京煤炭幹部管理學院學習的時候,神華集團還沒降生,潞安礦務局如旭日蒸蒸日上。和這些煤礦圈子的學員在一起交往的時候,毋行野往往是驕傲重生。要知道,當時的餘州礦務局的職工達到十萬多,是一個地級大市的四分之一強。
他也是餘州礦務局由盛到衰,經歷了痛苦的關井停產,工人家屬痛不欲生的經歷人。痛苦迷惘曾一度幾乎摧垮了他:難道母親不愛這個共和國長子?祖國不需要煤炭了嗎?
玉石讓眼淚更白,痛苦使人意志更堅。在直面市場,由計劃經濟變為市場經濟的痛苦過程中,毋行野們嗆過水,流過淚。經過市場不需要眼淚的磨練,徐州煤礦人發生了質的變化。
毋行野就是這樣一個,在痛苦中度過人生最好年華的一個硬漢。
轉眼他就老了。也只是轉眼間,他就退休了。
和很多工友,朋友,在百米地層下惡劣的自然環境下,灑下熱血,拋卻生命相比,毋行野是幸運的。
他的人生是平安落地的。每每想到在百米井下故去的親朋好友,毋行野總是悲痛,也是感到幸運。與那些為共和國的光和熱,早已長眠地下,如今墳頹草衰的同事相比,現在,他能得到的足以讓他滿足。儘管,社會上有不少聲音為他們這些曾經做過巨大貢獻的產業工人,退休後的待遇鳴不平。
毋行野心裡是平和的:我們曾經,也驕傲過,現在有什麼待遇不能接受呢。
當過煤礦工人的人是經歷過生死考驗的人,看清生死的人,在這個已經被年輕人替代的時代裡,沒有什麼是不能接受的。
毋行野有些另類,他沒有安心於退休後的休閒生活。他不甘心生命就這樣慢慢老去。他還想做些什麼,在有生之年,做到我曾經到過這個世界,並留下印記。為此,他退休以後的生活,仍然是每天都以小跑步的狀態進行。
應該說,經歷多年的煤礦工人生活,毋行野是堅毅的,堅毅的當他確定下自己的目標,就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