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漣漣悲苦而去。
以前,老閨蜜們說,玉芃芃只是淡然一笑,心裡說:那是你們沒有找對人,要真是上天安排就的那一半,無論什麼什麼時候相遇,也會心心相印。
結婚已經有半年多時間了。之前一百八十多個日夜的婚姻的實踐,似乎印證了她的理論。兩口子親熱的一分鐘都不想分開,玉芃芃就像又回到了花季少女昏頭熱戀的光景。
玉芃芃是屬於那種家庭出身上等,教育水平超過同年人的女子。在父母的庇護下,風不吹頭,雨不打臉,作為最小的孩子,從呱呱落地,她一直享受著小公主的待遇。要不是上山下鄉兩年,她真的不知道疾苦兩個字是怎麼寫的。
現在她已經過六十歲的人啦,仍然保養的十分姣好好,遠遠看去,在幾百個人裡也能看出她的雍容華貴,氣質不凡。
不是嗎,額頭上至今沒見到明顯的皺褶,腰身依然婀娜有型。走在大街上從後邊看身影,沒人會想到這是個年過花甲之人,登徒子們的回頭率一直在高位執行。
要不是出自心底的高貴和和驕傲,她原先的那段婚姻,要是象一般的中老年婦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湊湊合合的過,她也不會孑然一身。臨老臨老,還要再結新歡。
他原來的丈夫,也應該算是比較出色的人才。人生的英俊高大,能言善語,只跟她去了一回家,就俘獲了二老的心。說來好笑,玉芃芃那時對他沒有一點感覺,只是一般般的同事,領他回家的理由是,幫他找幾本書。
此後,在家庭的推波助瀾下,婚姻的事情急轉直下,男要當婚,女要當嫁。青年男女到了一定的年齡,談婚論嫁是很正常的事,否則成了老姑娘,一定會成為別人的談資:她肯定有什麼隱疾或者是難言的毛病,要不然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怎麼在家裡當尼姑。
在外邊的輿論和家裡的內部因素共同推動下,玉芃芃二十五週歲,那個年間中規中矩的結婚年齡披上了嫁衣。
出嫁了,除了換個新的地方住,玉芃芃也沒感覺到自己的生活發生多大變化。每天早早起床洗涮塗抹,每晚飯後,傻笑著觀看幾集肥皂劇,然後脫衣上床,丈夫有了需要,就履行履行下妻子的義務。
沒有大的波瀾,也沒有出現能讓自己心跳的驚喜,人生最美好的時光就像池塘裡的水,不知不覺滲漏蒸發出去。
一眨眼兒子出國留學。又是一眨眼兒子在國外定居,自己也在政府以享受處級幹部的待遇,退休了,工資待遇那可是足以過的上層人生活。
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國家經過幾十年市場經濟體制的改造,最得利的是玉芃芃這樣風不打頭,雨不打臉的人群。
以前上班忙碌的時候,她沒感覺到什麼。退休以後,有了大把大把的時間,讓她不能不審視自己的周圍
我們國家變了。僅僅二十多年的時間,經濟發展超過了不少老牌資本主義國家。綜合國力躍居世界第二,攀上世界最高峰只是個時間問題。
落入眼簾觀察最多的,當然是她的丈夫。這些年來,他已經是享受廳級待遇的幹部,用腦滿腸肥還不足以形容他的富態。從每天他吭吭吃吃費力的,把腳抬到凳子上繫鞋帶,就可以看出他身上的脂肪多麼爆棚。當然,他的升遷,玉芃芃的家族沒少給其助力。
生活本來可以生吞水的樣子繼續下去。誰知金風未動蟬先知,暗算無常死不覺。
也是和當有事,從來不去樓堂館所消費時光的玉芃芃。那天被幾個闊太太拉倒一個 甚為優雅的私人會所:說是要讓她開開眼界。
笑話!我玉芃芃是名牌大學文史專業的,幾十年沒有斷了讀書,一流刊物上發表的論文也有幾十篇,正高階職稱。還能有讓我開眼界的地方?
這會所依山傍水,曲徑通幽。一蓬蓬沙沙作響的竹叢,很是清新怡人。
同來的女伴,關上門就嘩啦一聲把麻將牌倒了出來,踴躍成了四方城驍勇的戰將。直接把玉芃芃,撇在了一邊。
麻將這玩意有癮嗎,要不然怎麼那樣多的人,把自己的生命消耗在搬磚壘牆之中?
玉芃芃看了一會,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媒。麻將稀里嘩啦的聲音對於醉心於賭博的人來說,是世界上最為動聽的音樂。而對玉芃芃來說,這是心煩意亂的令她難以忍受的噪音。
強忍了一會,玉芃芃燥熱的額頭上冒出了細汗。走是不能走的,嶢嶢者易折,皎皎者易汙,這點道理玉芃芃還是知道的。不合流可以,要是反其道而行之,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要知道,人是群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