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因愛生恨,沒有愛哪來的恨?
本來的計劃是去顏愛花家,想到鬱立志出差,鬼使神差,腳步挪到了毋曼麗家。遠遠的,他從重錘砸地的腳步聲,就判斷來的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楊偉平可不想讓人知道自己的行蹤,一貓腰便躲在了西牆冬青的黑影裡。
當看清敲門的是皇普松,楊偉平輕舒了口氣。他不吃皇普松的醋,毋曼麗老牛吃嫩草是不可能的事。在這一點,楊偉平很自信,這倆人都不是隨便的人。
看到毋曼麗和皇普松幾個年輕人交好,楊偉平並不嫉妒,酸楚中還有些高興。因為他早已把毋曼麗視為囊中之物,她的人脈,早晚也是自己的財富。
看到皇普松沒有敲開門,楊偉平很奇怪。明明屋裡開著燈,早先自己還隱約聽到說話聲,現在怎麼沒人?楊偉平躡手躡腳,在門縫裡看看:影影綽綽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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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更好奇,便轉到屋後,從窗戶縫裡乜著一隻眼看。這一看,不由得氣炸了肝肺,涼到脊樑骨!
室內,毋曼麗正面對著一個男人抹眼淚。那個男人是新調來的李大興,神色很是悽楚。半夜三更,孤男寡女,敲門不開,能幹什麼好事?楊偉平的想法豐富起來。
廠裡的有心人,對李大興早有注意。他兩口子多年不和,李大興沾花惹草,這是他調動工作的主要原因。只是,沒有多長時間,能和毋曼麗這樣親密,倒是出乎楊偉平的意外。
又是多天過去,車間和廠裡常見到幾人,結團聚夥指指點點,議論什麼。見到皇普松,眼睛異樣,馬上住嘴。有個彆嘴快的,和皇普鬆開玩笑,說西洋景讓你小子飽眼福了。
當皇普松抓住他們,想問究竟。一個個嘴就像針線縫上一樣,支支吾吾就是不答正題。誨淫誨盜,亂說男女關係會出人命的,關係再好的工友也不敢正面介入這個議題。
皇普松的工作、生活就像臺機器,每天不厭其煩的重複著,上班回家的程式單調、辛苦。每天忙忙碌碌,他和毋曼麗好久沒在一起拉呱交心,心理上便有了很長的距離。
這天早晨,皇普松架好腳踏車,匆匆跑進車間。今天頂風,皇普松騎得一身大汗,渾身痠軟,還是遲了幾分鐘。這對他來說,不多見。
還沒有擦乾淨汗,就感到氣氛不尋常。整個車間的人鴉雀無聲,只有毋曼麗以從來沒有的潑辣,在高亢的罵人。
一鳥出林,百鳥壓音。
壞種!鵝壓鴨生雞孵的!鱉生龜養的!
充滿想象力的罵,妙語連珠,從毋曼麗呲著兩隻虎牙的嘴裡迸發出來。
她整個人瘋魔了樣,披頭散髮,眼睛看著屋頂,一句比一句惡毒。
皇普松慌了,忙上前勸解,毋曼麗反而罵聲更大。皇普松看到曼麗姐的憤怒,很心疼。便湊到她跟前,勸她別生氣。
他不知道,唾沫星子淹死人。這幾天毋曼麗被小道傳言,弄得火急火燎。外邊傳言她和李大興那晚的不堪,說是皇普松親眼所見。可巧皇普松那天晚上,的確去敲過門。毋曼麗不相信,皇普松會傷害自己。
她想到的是,有人隔山打牛,目的就是糟蹋自己,可自己就這樣小綿羊般讓人損毀名節?毋曼麗想到這裡:決定要讓放暗箭的傢伙,知道奶奶廟上的黃蒿也是神草。
具體怎樣操作呢?頭腦本來活絡的毋曼麗謀劃著,等待著機會。
一個普通女人,遇到有鼻子有眼的桃色傳聞,能怎麼辦?對自己熟悉的人解釋?那還不是黃泥抹在褲襠裡,此地無銀三百兩!
毋曼麗想到這裡,唯一能出氣的就是無名無姓的大罵一頓。給壞種提個醒,兔子急了也咬人。
今早毋曼麗終於有了報復、示威的思路:指桑罵槐,敲山震虎!
毋曼麗想暢快淋漓的罵一頓,偏巧皇普松,給了她藉機發揮。指東打西的機會。
曼麗姐,彆氣壞自己身子。身子可是自己的。
皇普松低聲勸。
身子好有什麼用,還不是讓壞種欺負?
毋曼麗尖著嗓子,高亢的說。
皇普松一頭霧水,弄不明白什麼事。壓低聲音問:你罵誰的?
毋曼麗反而更大聲:誰壞種罵誰?誰心裡有病罵誰?誰亂嚼舌頭根子罵誰?
毋曼麗一陣通天炮,亂拳打死老師傅,捶得皇普松暈頭轉向,只好訕訕笑著,想到廁所轉轉。
身後,毋曼麗罵聲象決了堤的洪水,一浪高過一浪的滔滔不絕。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