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無巧不成書,因為巧造成的誤會,有喜劇,更有悲劇的成份多。
這種誤會,有性格使然,性格決定命運嗎!也有隻是一知半解,沒有深刻思考的可能。更有人故意操作,在旁邊煽風點火的動作。
皇普松和毋曼麗,就是這樣不知不覺間,在別人的操作誘導下,入了彀。
話說雖然比皇普松大了七八歲,看到皇普松的真誠,毋曼麗也是兩頰緋紅,心裡莫名的愉悅。畢竟被年輕英俊的小弟弟誇獎,即使毋曼麗這樣曾經滄海難為水的中年女子,心裡也是喜滋滋的。
長期以來,毋曼麗很少與別人拉呱,(彭州人把閒聊稱為拉呱),她的心裡遮掩著厚厚的罩布。
她和鬱立志的夫妻生活,並不幸福。原因是毋曼麗太好強,失去了她想得到的,得到了她不想要的。本來她的初戀,是車間裡的車工技術大拿黎源聞。
在勞動保護要求不嚴的時候,黎源聞操作車床穿得是白襯衣。兩個袖子一卷,冷卻液飛濺,鐵削打卷跳躍飛躥向一個方向。一個班下來,白襯衣沒有點汙漬、一手磨刀、卡工件、量卡尺的功力,一時無二。
找花的,撿黧的,最後挑個沒皮的。
找鬱立志是她無奈的選擇,那是得知黎源聞確定離婚期,她一怒之下決定的。
雖然和黎源聞不在一個檔次,鬱立志各方面還是很出眾的,只是悟性和聰明度,距和心中的初戀不是差一個等級。男人最大的悲哀,就是妻子有夢中情人,哪怕後來者再優秀,也難免享受降級待遇。
毋曼麗的眼睛並沒有看錯,在鬱立志被排除出機械總廠的時候,初戀已經當起總廠縣團級的一把手。
候補和初戀的差距,絕不是一般般。這就是,毋曼麗對丈夫無論如何都熱情不起來的原因。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沒得到的就是最好的,這就是毋曼麗始終冷眼看其他男人的原因。
楊偉平等非分之想,殷勤示意,毋曼麗不是看不懂。只是她不屑!
按理說楊偉平身材高大偉岸,儀表不俗。在戴著墨鏡看世界的毋曼麗眼裡,他的火再旺,始終無法引起毋曼麗心底荒草的燎原。
再則從心底,她不喜歡楊偉平類的人。這樣的人,心思太陰,眼睛後邊似乎還有眼睛。想到他當年造反時飛揚跋扈的作為,毋曼麗就不寒而慄。
皇普松到來以後,幾個新人不知就裡。看到操作熟練,技術高超的毋曼麗,眼睛裡都是真誠的羨慕。那種陽光、尊敬,很讓毋曼麗心裡受用。想到他們大多都是青山礦區來的,毋曼麗就有了子弟兵的想法。這也是對抗楊偉平類越界,打破自己孤立的好辦法。
在皇普松調來大約一個多月,酷暑過去 。淫雨霏霏的秋,讓這些每日不惜跋涉幾十里路,趕赴情人身邊的小鯰魚胡,下班後只能蝸居在單人宿舍。
毋曼麗是幾個年輕人公認的老大姐,看到他們孤寂無聊。就對鬱立志打個招呼,毋曼麗要請他們到家裡吃飯。
對老婆唯命是從的鬱立志,也是個喜歡交際的人,還沒下班,就請假外出採購。要知道,那時糧食供應要憑票,其他肉類也很緊張。在家裡請吃一頓飯,要花掉兩口子至少半個月的工資。那時,一般過日子的人,很少請客。
幾次吃飯後,幾個新來的人都把毋曼麗當成了嫡親的老大姐。在車間裡,毋曼麗做到了一呼百諾,身份陡然抬高。凡是評選先進,毋曼麗必然當選,有什麼辦法,年輕人無畏,辦事不計後果。他們提名,他們舉手,毋曼麗的選票穩穩的佔據多數。
這些,讓楊偉平幾個人看得牙根酸澀的,一時倒也找不出破解方法。那時群眾選舉,可是了不得的事,可以決定一個人的生命取向。
幾個新人裡,毋曼麗和皇普松來往最密切。只要皇普松不回家,毋曼麗總是喊他到家吃飯。沒有東西,哪怕借、磨,毋曼麗也會很豐盛的招待他。
在經濟條件不怎麼樣的環境下,請吃飯是很重的情誼。
對此皇普松很感動,幾次對戀愛物件說毋曼麗的好。在車間裡,竭力維護毋曼麗的利益。幾個新來的年輕人,和毋曼麗好的像一個頭。
楊偉平們的鬆散聯盟,在毋曼麗面前已經不堪一擊。
是狐狸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還是難以抑制的慾望,已經無法考查。楊偉平的話少了,眼睛開始幽幽的發綠。
蒼蠅叮不了無縫的雞蛋。
這時李大興調進車間,在男女關係上他是有前科的。憑著一手小提琴技法,他在礦宣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