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曼麗火辣辣的性格,比朝天椒厲害。就算是龍天老爺的蛋,惹了毋曼麗,也會讓你下不了臺。她在廠子裡朋友不多,上下班形單影隻。一個人穿著頂著鐵掌子的皮鞋,目不斜視,喀喀敲地,風一樣走過。
她原是機修總廠的技術骨幹,領袖一聲安定團結為好,生產開始恢復,清理階級隊伍活動開始。丈夫曾經是個派性小頭頭,是新復職的廠領導眼中的異類。便和十幾個原因差不多的人,掃地出門,集體調到了條件、技術、裝置都稍微遜色的礦山裝置廠。
機修總廠在彭州市城區中心,礦山裝置廠遠在遠離大機關二十多公里的市郊,地理差距形成心理落差。
初調來的時候,按照思維慣性,這些相當下放的人,還想抱團取暖。鬱立志也動過東山再起的心,在家裡被毋曼麗罵了幾次,便夾起尾巴做人。老實的當起車工車間主任,帶了幾個嫡傳徒弟,混得在廠裡是很受尊重。
毋曼麗所在的鉗工安裝檢修車間,新分來的總廠的人,本來大多就是有名的刺頭,互不服氣。加上眼高手低的,看不上原廠的技術骨幹。車間人際關係,就形成了狗撕羊皮的局面。
毋曼麗超然於臭男人的龍爭虎鬥,她乾的是刨工。每天上班,看著牛頭刨的刀具,單調乏味來來回回,刨削著金屬件。毋曼麗沒有求人的事,只有人求她。要知道,不高興了,她在尺寸上少刨幾絲,鉗工就得撅著屁股銼半天。
另一個和她一起從總廠調來的刨工顏愛花,就沒有毋曼麗的淡定,她喜歡打情罵俏。雖然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春心仍然盪漾,每每看男人都是桃花眼。尤其是看到楊偉平,她就像才生過蛋的小母雞,漲紅著臉咯咯噠的沒話找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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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偉平也是總廠調過來的,當年曾經做過總廠革委會的副主任,眼界甚高。雖說她的妻子朱香梅曾經是總廠的一朵花,至今仍然美麗,不知為啥,楊偉平不待見她。
從政壇跌落,心如死灰的楊偉平,有個不可名言的癖好,:()人字怎麼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