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藥難吃啊!
周明濤警長本來以為這個案子,應該是老虎吃豆芽,小菜一碟。
一旦進入調查,就像陷入沼澤,或者說進了雲遮霧繞的深山老林。他在彭州公交大巴車終點站,先查詢當日的監控資料。沿途不少地方在道路施工,能參考的監控錄影有限。
在仔細檢視相關錄影後,並沒有找到拉旅行箱上公交大巴的始作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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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圈定五輛在那個時間段執行的車輛,一接觸傻了眼。車上還沒安裝監控,司機對車輛裡的人,也沒有什麼印象。想想也是的,既當司機又當售票員,公交車執行的路線大多是鄉村集鎮。人群熙熙攘攘,一天來回六趟車跑下來,見的人哪天不幾百口子。一般不是特意去觀察,誰得腦子有那麼大容量?
要是有這麼好的記性,還不早去弄個專家當當,誰還在日復一日的枯燥的耍大方向盤?
有個司機,不耐煩的嘀咕。
沒有辦法,警長只好帶著搭檔,再回到原點,找皇彤煒再瞭解情況。別看,皇彤煒平時自以為腦子好使,那天既因為和葉蓁蓁纏綿太勞累,又因為中午酒喝得有些大。更重要的原因是,他當時的行為,不啻於做賊,光注意防範他人,哪有心算計別人。
說來說去,皇彤煒所能提供的線索只是說,上車時只感覺那人是個敦實的漢子。穿著上檔次,皮鞋上有黃泥,臉部特徵說不上來。
他在前邊的座位趴著睡覺啊,怎麼能看見他的臉?
皇彤煒辯解的說。
搭檔很有點不耐煩:老皇,難道你不知道這件事的利害。案子破不了,沒法銷案,你的嫌疑能撤銷?
見到皇彤煒想反犟,搭檔手衝他一揮:你不要強調任何理由,要不是你偷偷拿走包裹,心裡想撿便宜,只要喊一聲誰丟了東西,哪有今天的案子?因為你的私心,行為偷偷摸摸的,留下多長的時間段?案子不破,你!脫不了干係!
這天夜晚,皇彤煒又是一個難捱的時光,一夜他眼睛都沒合上。反覆的想上車後的細節,放大想事情的可能聯絡。
天亮了,魏玉梅見到皇彤煒滿臉憔悴,眼睛佈滿血絲,很是心疼。雖說葉蓁蓁的事,讓她恨之入骨,兩口子分床而居,成了擱夥計過日子,從心底還是關心他。
魏玉梅想了一會,給洗漱完畢的皇彤煒端上雞蛋麵:吃吧!不要蔫頭耷腦的,天塌下來,有地接著。昨天那個小警察,有氣沒地方出,故意嚇唬嚇唬你吧。
皇彤煒苦笑著,搖搖頭:要倒黴喝口涼水都塞牙。私人集資的事是傷了陰德,這是要叫小區裡的人知道,嗐……
魏玉梅歪頭想了想:公交大巴車,是從漣泉區始發的車。最近聽說興建風景區,墳墓遷葬鬧騰的厲害,那人是不是遷墳?
皇彤煒頭一撥浪:遷墳,這樣的事怎麼能一個人去辦?又怎麼可能把親人的骸骨,扔在車上?除非……
他心裡一激靈,想什麼:要是去的人多了,這裝骸骨的箱子怎麼能丟?
是不是這家有什麼特殊情況,自己去啟墳。
要是自己所為,這個責任負不了,家裡人能不抱怨、催促他去尋找?
想到這裡,皇彤煒的思路清晰起來,他似乎找到了開啟迷局的路徑。
任惠然在市內的大巴車終點站,沒有找到旅行箱,又不敢交代丟失物品的內容,只好自己脫下皮襖捉蝨子,一點點的來。
退休了,任惠然時間多的是,他沿著公交大巴的站點,一個個的詢問上下車的人。任惠然心裡想,旅行箱裡裝的骨骸,誰撿到,也不會藏匿。只是怕有人嫌晦氣,隨手扔到河溝裡。
十幾天過後,任惠然尋找到漣泉區公交大巴終點站,在這裡要是再找不到,奶奶的骨骸就不知丟棄何處了。
想到這裡任惠然就眼淚汪汪,從心裡感覺對不起從小就特別疼愛自己的奶奶。至於如何面對兄弟姊妹,他倒沒有多想:頂多就是埋怨唄,自己還不是想減少他們的麻煩?
任惠然沒有料到的是,漣泉區公交終點站管理人員,見他言行詭秘,在他即將出站的時候,用手機拍攝了他。
公安的來檢視過最近的監控錄影帶,雖然他們沒說什麼事,管理人員還是加了小心。
周明濤在隊裡辦事是有名的雷厲風行。在漣泉區和市內都沒有獲取有用資訊,他立即佈置讓搭檔把骸骨送到技偵處。利用最先進的手段對骸骨進行鑑定,以便明確死者身份,調整案件偵破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