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千世界,悠悠萬物,既然能夠生存,必有自己生存繁衍的路數。
牡丹自有國色天香,引來蜂飛蝶舞。
路邊的野草雖然沒有人注意,也是有自己的愛情。就如蒲公英平平常常,平時誰在意它的葉是什麼顏色,花朵又是多麼微小。但是在愛情的滋潤下,它的花絮也會隨風起舞,飄飄蕩蕩的浪漫今生。
林彥俊喝著小酒,慢慢的品嚐吳小怎巧手炒出來的菜,看著兩個生龍活虎的兒子嬉鬧,做完作業上床睡覺。
林彥俊這才結束看大戲般的喝酒吃飯,匆忙洗臉洗腳,在睡著的兒子臉頰親親。帶笑上床,等著吳小怎洗漱完畢睡覺。
林彥俊衣服沒脫,大字型往床上一躺,舒服的嘴裡嘖嘖連聲:好舒服,無怪人們說,騎馬坐轎,不如在家睡覺,真舒服啊,老了!
吳小怎已經走到床前,幫助林彥俊解開衣釦。順手在林彥俊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小狗大的年紀,就想稱老狼!沒羞。
兩人打情罵俏的鬥了一會嘴,看到林彥俊脫光鑽進被窩,吳小怎麻利的脫去外衣,溜進洋溢著暖意的棉被裡。
這天夜裡,兩人睡著前,作了樂此不疲的夫妻作業。三十郎當歲,正是如狼似虎的時段。這樣的雲雨綢繆,隔三啦四的兩人都要品嚐一番。年輕就是本錢,今日精疲力盡,明天依然精神抖擻。
第二天六點,吳小怎準時的爬起,躡手躡腳的穿衣做飯。她總是把握時間,儘量讓林彥俊多睡一分鐘,好像這就是她愛的詮釋。
六點半鐘,冬至後的早晨依然黑咕隆咚。林彥俊上車前,吳小怎囑咐道:來回路上騎車和工作的時候小心點,夜裡我看你睡的不安穩。有心事?
林彥俊在她鼻樑颳了下:瞎操心,你不累嗎?
說完,林彥俊哈哈笑著,飛快的騎車離開。
林彥俊確實有心思,不過他是個表面粗獷,內裡精細的人。前天休班在家,王義福第五次找到他!
王義福是村裡第一批發家的人,他現在擁有連個小煤窯,家產上千萬。目前正在擴大生產規模的他,太需要林彥俊這樣掘採都在行的人,許諾給他個生產副礦長當,薪酬嘛是林彥俊現在工資的十倍。
騎車在上班的路上,雖然有點頂風,林彥俊兩條有力的大腿,仍然酸酸的飛快蹬著。腦子裡去也沒有閒著,在想著心思。
林彥俊太愛這座礦井。那是他高老落榜,替老換幼來到煤礦。別看現在煤礦工人地位低,那時可是香餑餑,給個大隊書記都不換哩。
林彥俊永遠忘不了第一次下井:
師父掀開罐籠的鐵簾子,一個個的囑咐才培訓完分到工區的新工人,不嫌絮叨的一遍遍囑咐:進了罐籠要拉緊罐頂的鐵桿;踮起腳尖,舌尖頂著上牙巴頦;罐籠啟動時別閃著。
第187章、 難捨難離
林彥俊感覺,此時的周圍,風聲,水聲,攪合著機器轟鳴聲,給人一種置身於暴風驟雨中的感覺。
絞車啟動了,呼嚓一下,猶如懸崖失腳落馬。心不知是在飛還是在墜,胸膛裡有一種空空無物、喘不上氣的窒息。然後,去除了重量加速度的落物狀態,林彥俊的感官、神經才慢慢恢復。
只是井壁的淋水嘩嘩流著,人如在穿過水簾洞,不時會有水塊跌進罐籠裡。水涼涼的,濺到身上很不好受,驚呼聲此起彼伏。
總算到了井底,師父招呼著:注意腳下!
冒著淋水噴灑,林彥俊貓著腰竄逃出來。哦!這就是井下!寬寬的大巷,用石塊圈成拱頂。拱頂嵌有看連串的照明燈,懸掛著礦車頭用的架空線。腳下是礦車用的鋼軌、道岔,和排水的溝。細看燈光下,有一片片水的閃光。
呀!好神奇,風聲水聲轟鳴聲,聲聲在耳;燈影人影礦車影,影影驚心!
師父帶著林彥俊喘吁吁的走了一段基建大巷,開始在黑咕隆咚的採區臨時巷道里行走起來。要不是頭頂的礦燈,簡直寸步難行。就是這樣,林彥俊的礦工帽也會時不時的,重重撞在支撐礦壓的橫樑上。
所謂的迎頭,就是掘進巷道盡頭的工作面。
在百米以下的岩層和煤層裡,人們要行走,礦車要運煤,就必須有通道。形成通道的過程,就是要掘進施工。
交接班時候的迎頭,相對的安靜而光亮。班長們核對著進尺,交流著地質和測量點資料。
這時的迎頭,只有風壓管路在嘶嘶的漏氣,風機在不停歇的吼叫。
煤礦無論是採用壓風式或抽放式通風,迎頭因為是個盲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