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後,六七位同學擠在講臺,跟文炫鏡要電話號碼,說是為了方便以後的交流。黃同見大家都各忙各的於,於是他提起自己的琴盒就往電梯走去,回家再根據文老師講的練習練習。出了大廈的大門,外面是車如流水,也因人流多,過紅綠燈的人群中呈現你擠我,我擠你的現象,黃同以巧妙的側身避開他人過了馬路搭公車。上車前望了眼對面&ldo;東鑫大廈&rdo;。不知道東鑫哥是否還活在這個世上,如果還活著,那會怎麼樣? 妒忌他們轉了趟公車後才回到別墅,天色還沒暗下來,黃同回到家裡後就開始洗米做飯,他不確定莫澤鐸什麼時候才會回到家,不過黃同希望莫澤鐸回到家後有熱飯熱菜等著,就不會容易餓肚子。最近的娛樂報不上總是報道某某某明星因工作系繁忙,要拍戲,要上節目,要錄歌等原因導致胃出血,闌尾炎等,現在大部分明星因為生活不規律體質下降過快,年紀輕輕的患上多種小病小痛,黃同的細微關懷在不知不覺中開始圍著莫澤鐸轉。晚飯做了三菜一湯,時針已經指在七點四十分,從大廳的落地窗向外望去,偶爾有一兩輛小車呼嘯而過,昏黃的路燈映出路邊樹枝的影子,晚風吹過,樹影搖曳,黃同搓搓自己的手臂,有些失望的把窗簾拉下。莫澤鐸還沒有回來。他盛了一碗湯,喝下,再吃了半碗飯,飽了。手機一直放在餐桌上,螢幕卻沒有亮,他想打電話給莫澤鐸,可是又怕他可能在車上休息,或者自己開始回家。第一個不打原因是怕打擾到莫澤鐸休息,工作太過累體力消耗也快。第二個不打的原因很簡單,開車需要良好的注意力,試想如果莫澤鐸工作非常疲憊後,還要自己開車回家,如果再接到電話,那樣會使他分散更多的注意力,黃同自然不希望不好的事情發生在莫澤鐸身上。收拾好碗筷,把基本上原封未動的菜用保鮮袋裝好放入冰箱,要是莫澤鐸今晚不回來,那明天中午他吃這些菜就可以了,不會浪費,浪費可不是黃同的習慣。莫澤鐸不在,黃同好像提不興趣開啟電視,他平常最喜歡的電視劇也沒有看,轉身上了樓,跑到了小提琴室,把小提琴和絃從盒子裡拿出來。現在不是深夜,才晚上八點,黃同拿著小提琴開啟樂器室內通往陽臺的門,站在陽臺上可以望到別墅外的道路,還是昏黃的路光,還是樹影搖曳,還是偶爾有一兩輛高階轎車呼嘯而過。陽臺上開著淡黃色小花的金魚草似乎在向黃同點頭微笑,這花黃同早上才給它澆了水,此時花瓣上還殘留著水珠,大概是下午阿姨離開的時候也給它澆了。旁邊種了幾盆肉多的仙人掌,也許種的時間較長,這仙人掌長得還算可以,掌上的刺不是隨隨便便碰碰就會斷,反而是越發粗硬,看著這些如有強烈生長意志般花卉,黃同鬆了口氣似的,放鬆著背,靠在陽臺門邊的牆上,擺好拉小提琴的姿勢。也許此刻在細細觀察眼前的花後,他的心情舒暢了不少,不過看看被他放在陽臺上黑著螢幕的手機,心情又沉重了不少。抬頭仰望了眼那輪新彎月,照著他回家吧……悠揚的小提琴聲從別墅中緩緩傳出,琴聲清脆而優美,流暢而舒緩的小提琴聲傳入剛從車內走出來的男人的耳朵裡,男人臉色略顯蒼白,無力的身軀靠在車門,以支撐他全身的重量。疲憊了一天後,從機場趕著回家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明明知道坐飛機是不可能打電話,不過他還是握著手機,盯著中午那條簡單的簡訊,看到那條簡訊總會有暖暖的熱流從胸間劃過。男人望著靠在陽臺牆邊上認真拉琴的男孩,闊大了嘴角邊的笑意。他在樓上望著他,他在樓上拉著琴等著他。他在等著他什麼時候結束這首美妙而緩和的曲子。而他,在等著他什麼時候回到家,然後結束現在拉的曲子。他在樓上。他在樓下。時間靜靜地流淌,美妙的音樂從弦間劃過,繼而透過空氣傳入人的耳朵,時低時高,時緩時急的絃音透著淺淺淡淡的思念,也流露出拉琴人對另一方的擔心情緒,拉琴是非常容易讓人靜下心,卻也容易讓人的心情在琴中體現。莫澤鐸懂音樂,黃同懂拉琴。他明白音樂裡的等待,他看到了樓上男孩認真專注的神情,也許走近看會更清楚的發現,男孩眉間隱藏著的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