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飛沒有主動去湊近，何開復也沒有和他說過一句話，每次來了都是坐在吧檯前一邊喝酒一邊聽他唱歌。唱完歌，燕飛回學校，何開復看著他離開。何開復每天來，蕭陽也每天來。他也沒有和何開復他們坐在一起，他就找個兩人雅座要一瓶酒一碟零食，安靜地看燕飛唱歌。如果不回家他就和燕飛一起回學校。連著兩週都是這樣的情況，燕飛在酒吧也唱滿一個月了。扣除之前給他的三千塊錢，何潤江又補了燕飛三千塊，沒有扣他請假那晚的工資。算上得到的小費，燕飛這個月的收入有將近一萬，他很滿意。快11月底了，領了工資的燕飛打算請宿舍的三個孩子們吃頓飯。畫畫的事他目前還不著急，秦寧每年年底回美國，要過完春節之後才會回來。他打算寒假過了再畫畫，等秦寧回來之後他正好可以拿出作品。他相信秦寧會給他一個滿意的價錢的。&ldo;燕飛。&rdo;拿著工資從何潤江的辦公室裡出來的燕飛被人叫住了。看到那人，他不由得露出笑容：&ldo;老闆。&rdo;何開復一臉和善地說：&ldo;你是小陽的朋友，跟他一起喊我&lso;黑哥&rso;吧。&rdo;燕飛在心裡撇嘴。要他叫哥，這傢伙想得美。話說&ldo;黑哥&rdo;這個綽號還是緣起鍾楓。何開復膚色黑，鍾楓總戲稱他&ldo;老黑&rdo;，叫得時間長了，老黑反而成了何開復的另一個名字，&ldo;黑哥&rdo;也就由此而來。你說，如今的燕飛可能叫他一聲&ldo;哥&rdo;麼。燕飛走過去，說：&ldo;還是叫老闆吧。我喜歡公私分明。&rdo;何開復神色莫測地看了會兒燕飛，然後笑笑：&ldo;隨便吧。那不介意一起喝一杯吧？&rdo;燕飛眨眼：&ldo;老闆請？&rdo;何開復轉身往吧檯的方向走，說：&ldo;你叫我一聲老闆，當然是我請了。&rdo;燕飛拉開蕭陽送給他的新棉衣拉鍊，跟著何開復過去。這段時間蕭陽給他買了很多東西，衣服褲子鞋子襪子手機平板等等等等，就連手提電腦都給他買了。只要蕭陽覺得燕飛需要的，都給他買回了宿舍。宿舍的空間有限，燕飛也覺得夠了，蕭陽這才萬般不願地罷手。燕飛沒拒絕蕭陽的東西。別人怎麼想他管不了那麼多，這是他的弟弟對他的一份心意，他不會不要。最主要的是他的接受會讓蕭陽的心裡好受一些。今天週日，燕飛晚上要唱歌，不過時間還早。何開復在他坐下後問：&ldo;喝點什麼？&rdo;燕飛翻翻酒單，說：&ldo;來杯&lso;冰火兩重天&rso;吧。&rdo;何開復的手指顫動，朝酒保阿b示意，然後道：&ldo;也給我一杯。&rdo;燕飛脫下棉衣放在旁邊的凳子上，擼起袖子。何開復很想抽菸，可拿出煙盒，他又放在了手邊沒有動作。燕飛看了他一眼，笑道：&ldo;想抽就抽吧。我會抽菸，只是不喜歡。&rdo;何開復的手指又是一頓，拿出一支菸，正要去拿打火機，一隻手伸過他的面前，拿走了打火機。燕飛開啟打火機的蓋子，打出火苗。何開復深深地看了看他，湊近。煙點燃了，燕飛扣上蓋子放下打火機。何開復抽了兩口煙，開口：&ldo;說說你的來意吧。&rdo;燕飛的心窩刺痛，他看向正在調酒的阿b，不作聲。何開復繼續抽菸，也看著阿b，說：&ldo;我打過電話給小陽，他說他沒發現什麼。我知道他沒說實話。我都能發現什麼，他和你住在一起怎麼可能沒發現。據我所知，小陽給你買了很多東西。&rdo;燕飛一手支著下巴，依然不作聲。何開復的眼底風雲湧動：&ldo;你很像我的一個老朋友。不是長得像，而是行為、舉止、神態等方面很像。可以說，你模仿的入木三分。&rdo;燕飛的眸光冷了。&ldo;那個人，死了。&rdo;何開復的聲音啞了幾分，&ldo;自殺死的。死了五年了。&rdo;燕飛一動不動地看著阿b。&ldo;這五年來，我遇到過許多或多或少與他相似的人，你應該是最像的。&rdo;&ldo;然後呢？&rdo;燕飛的視線轉到何開復的身上，帶著壓不住的火氣，&ldo;你覺得我故意學他，然後來引起你們的注意？&rdo;何開復也轉過了視線，眼神凌厲：&ldo;難道不是嗎？你的出現，太刻意；你的表現無一不讓我懷疑你的居心。小陽已經對你掏心掏肺了不是嗎？&rdo;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燕飛身上的行頭，&ldo;小陽最近在你身上下了不少本錢吧。我想你一定也知道小陽的哥哥對那個人的在乎。我是不是可以大膽的猜測，你的最終目的是小陽的哥哥？&rdo;